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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295飞虎关前恩怨聚,明玉功里生死盟

话音未落,掌下岩石竟被明玉功寒气震出蛛网状裂痕,碎石混着雨水簌簌滚落。

苗门龙单膝跪地张弓如满月,弓弦震颤间雨幕被撕开丈许缺口:“总舵主!末将愿率死士踏浪开道,就算用血肉之躯,也要为百姓铺出活路!”

他的青铜箭壶里,追星箭泛着幽蓝电光,似在呼应天际炸响的惊雷。

单志双手翻飞如蝶,十四枚梅花镖在指缝间寒光流转:“这些狗贼沾满无辜鲜血,今夜便让他们血债血偿!”闪电劈落的刹那,镖尖淬毒泛起的幽蓝,与他眼底燃烧的复仇之火交相辉映。

谢文钢爪深深楔入岩壁,暴雨冲刷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鹰目如炬穿透雨幕:“我先探清敌阵虚实,总舵主只需静候佳音!”话毕,身形如壁虎般贴着湿滑岩壁疾行,爪尖刮擦岩石迸出串串火星。

就在此时,崖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数十名百姓被铁链锁在烽火台四周,杨应龙身披玄铁甲胄立于高台中央,狼牙棒挑起一名幼童衣领。

叛军主帅的狞笑声混着惊雷炸响:“石飞扬!想要这些蝼蚁活命,就自断经脉,跪地求饶!”

幼童绝望的哭嚎随风飘来,刺得众人眼眶发红。

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冲天而起,方圆十丈的雨水瞬间凝结成冰晶。

他的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握着天霜刃,扬刀劈出,万千冰锥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破空而去,却在触及百姓三丈外轰然炸裂——杨应龙竟驱使叛军组成人肉盾牌,血水混着冰碴如雨般洒落。

夜色愈发浓重,暴雨中一道红影如泣血的红梅掠过。

云无月周身湿透,红衣紧贴身躯勾勒出曼妙曲线,手中孔雀翎泛着妖异蓝光。

她甩出一卷羊皮图,暗器破空声中,孔雀翎钉入石飞扬脚边青石:“火龙出水图,破阵秘诀只在此图中!”不等众人反应,她已消失在雨帘深处,唯有若隐若现的银铃声,在惊雷间隙轻轻回荡。

但云无月之举,尽在石飞扬的意料之中,因为石飞扬已经放她生路好几次了。

石飞扬接过图纸,群雄围拢过来。

石飞扬展开图纸,精光爆射的眼眸映着跳动的闪电:“云无月此计,当真妙绝!苗兄弟,速命工匠赶制百具载火飞鸢;单志、谢文,七天之后,率死士从东西两翼佯攻,吸引敌军火力!”

他将图纸揣入怀中,天霜刃挽出十丈寒芒:“众弟子听令!七天后,火攻敌阵,救百姓于水火,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崖底营寨内,廖培的通臂拳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总舵主身处险境,我等怎能坐视!”

列权乾坤刀出鞘,刀光映着他紧绷的面庞:“待我率人强攻,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

郭湘玉紧攥鸳鸯刀,指节泛白:“我要去助飞扬!他若有闪失,我.”

武当七子脚踏北斗方位,剑阵隐有风雷之声;苏清寒青冥剑嗡嗡作响,峨嵋派绝学“金顶佛光”在掌心凝聚,只待一声令下便冲上崖壁。

众人屏息凝望雨幕中的攀龙崖,每道闪电亮起,都似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倒计时。

但是,为了减少伤亡,爱兵如子的石飞扬却率部退出龙崖绝壁数十里安营扎寨。

群雄依令行事,准备着下一战,谢文率领部分弟子加强巡逻,加强警戒。

石飞扬自与郭湘玉这位新娇妻欢度蜜月。

朔风如刀,将播州的晚秋刮成一片肃杀的冰原。枯黄的野草在霜雪中蜷缩,营帐外的旗杆被冻得吱呀作响,就连巡逻弟子呼出的白气,都在半空凝成细小冰晶。

石飞扬斜倚在铺着厚重熊皮的软垫上,腰间天霜刃泛着冷冽的光,与帐中火盆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他望着郭湘玉踮脚悬挂暖帘的身影,剑眉微蹙,眼神中既有柔情,又藏着化不开的忧虑。“别忙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连日征战的疲惫。

伸手握住郭湘玉冻得发红的手腕时,掌心的老茧与她掌心的薄茧相触,在诉说着江湖儿女的艰辛。将人轻轻拉到怀中,他能感受到郭湘玉微微颤抖的身躯,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心疼,“这些琐事,叫下人做便是。”

郭湘玉顺势靠在石飞扬的胸膛,锦袄上的金线花纹蹭过他的软甲。

“我就想亲力亲为。”她仰起脸,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星眸中满是心疼,“你在外面浴血拼杀,我守着这方小天地,总要让你回来时,能有个暖和的家。”

石飞扬喉头发紧,低头吻去她鬓角凝结的白霜。

帐外忽然传来三更梆子响,混着呼啸的北风,震得牛皮帐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要起身查看,郭湘玉立刻将人紧紧搂住,她身上的狐裘斗篷裹着两人,勉强挡住几分寒气“谢文带着弟子巡逻,万无一失。”她的声音带着特有的软糯,手指轻轻按在他腰间,“你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眼下这脸色,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湘玉,这战事未平.”石飞扬的话语中透着无奈,眼神望向帐外,穿透黑暗,看到远处的战场。他深知,杨应龙未除,百姓便无法真正安宁,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

“战事再急,也急不过你的身子。”郭湘玉突然撑起身子,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凝成薄雾。

指尖轻轻抚过他眼角的细纹,冰凉的触感带着关切,“你总说要护天下苍生,可谁来护你?”

石飞扬长叹一声,将脸埋进她颈窝。

她发间残留的茉莉香混着暖炉的炭火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缠绕,难得驱散了几分寒意。

“你啊,总是把我看得比天大。”石飞扬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可你知道吗?每次身处险境,只要想到你,我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只是这天下动荡,我身为雄樱会总舵主,不能有片刻懈怠。”

“你本就是我的天!”郭湘玉突然坐直身子,发间银饰叮当作响。

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美目泛起水光,倒映着帐中摇晃的烛火,“刚才在攀龙崖,你不顾死活冲上去,我在崖底看着,只觉得连血都要冻住了。你总说要护苍生,可若没了你,这苍生与我何干?飞扬,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

石飞扬捧起郭湘玉的脸,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眶,摸到睫毛上凝结的冰晶。

“好,我答应你。”他低头咬住郭湘玉颤抖的下唇,辗转厮磨后才松开,“不过你的百胜奇门三才刀刀法还没练到第九重,你舍得让我早早去见阎王?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教孩子们练武,看着他们长大。”

郭湘玉破涕为笑,粉拳轻轻捶在他胸口,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交缠。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金丝绣的锦盒,上面还沾着些许线头。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郭湘玉打开锦盒,里面是枚精巧的银铃,铃身刻着缠绕的并蒂莲,莲心处嵌着两颗红宝石,在烛光下宛如滴血。“这是我特地请苗疆匠人打造的。”

她将银铃系在石飞扬的腰间,冰凉的铃身擦过他发烫的皮肤,“以后,你不管走到哪,只要铃铛一响,我就知道你在想我。”石飞扬低头看着腰间银铃,又看看眼前佳人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红的耳垂,只觉得满心满肺都是柔软。

他突然翻身将人压在熊皮软垫上,帐外寒风拍打着帐幔,却吹不散这一室温热:“湘玉,待平定战乱,我定要带你去江南。咱们造一条新画舫,整日游山玩水,再也不管江湖纷争。到时候,我们就生几个孩子,让他们在船上嬉笑打闹。”

“当真?”郭湘玉眼睛亮得惊人,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腕间银镯碰撞出清脆声响,“那我要你每日给我摘荷花,还要教我划船!”

“都依你。”石飞扬的唇落在她锁骨处,“只要你开心,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帐外夜色渐深,北风卷着枯叶拍打帐杆。郭湘玉枕在他肩头,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突然用指尖在他胸口画圈。“飞扬,其实我有时候会想,若是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石飞扬的下巴蹭过她发顶,带起一阵细微的霜末。“若是早些遇见你,就能多陪你些日子。”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几分哽咽,“我真怕,怕幸福太短暂”

石飞扬翻身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帐幔被风吹起又落下,将两人的身影裹在朦胧的光晕里。

“傻丫头,咱们的路还长着呢。”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绵长的吻,“以后每一个日出日落,我都要与你一起看。这天下,我要护;你,我更要护。”

话音未落,腰间银铃突然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声响,惊不破这一室温暖。

七天后的子时三刻,暴雨初歇的空气里蒸腾着腥甜的铁锈味。

百具蒙着黑布的飞鸢自密林中冲天而起,硫磺火油浸透的麻布在夜空中拖曳出赤红色尾焰,恍若百条火龙撕裂夜幕。

苗门龙脚踏八卦方位,弯弓如满月,追星箭上缠绕的天雷与云层中蛰伏的闪电遥相呼应,箭尾符文在雷光中流转生辉:“借问雷公可助战?!”

随着一声暴喝,箭矢化作贯穿天地的紫电,精准洞穿飞鸢腹部。

刹那间,天地陷入一片火海。燃烧的火油如陨石坠落,烽火台在烈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叛军士兵的哀嚎混着皮肉焦糊的气味直冲云霄,有人被火舌卷住,在地上翻滚成跳动的火球;有人慌不择路坠入悬崖,带起一串凄厉惨叫。

被困百姓的哭喊声中,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暴涨,明玉功凝成的护盾如同一轮冷月,生生撕开火海。天霜刃裹挟着“天地同寿”的霸道刀势,七道寒芒闪过,束缚百姓的铁链寸寸断裂。

“鹰击长空!”谢文钢爪染血,矫若游隼般掠过敌阵,所过之处叛军喉间绽开血线。

单志双手翻飞如蝶,梅花镖专打敌军死穴,每一枚暗器脱手,必有一人倒地抽搐。

苗门龙箭无虚发,追星箭带着尾焰穿透敌军咽喉,箭油落地便燃起新的火圈,将叛军退路尽数封死。这片天地俨然化作修罗场,血水混着火油在碎石间蜿蜒,将攀龙崖染成狰狞的赤黑色。

杨应龙身披玄铁重铠,狼牙棒上还挂着未干的人血。

他望着溃败的军队,目眦欲裂:“石飞扬!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话音未落,手中狼牙棒已裹挟千钧之力砸下。

石飞扬冷笑一声,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掌心寒气化作实质,竟在瞬息间将狼牙棒冻成冰雕。未等杨应龙反应,天霜刃已如惊鸿掠影,“天地同寿”的刀光闪过,叛军将士的头颅如熟透的瓜果纷纷坠落,血雨与骤雨交织,在地上溅起朵朵猩红水花。

当最后一名叛军倒下时,东方泛起鱼肚白。

石飞扬收刀入鞘,望着劫后余生的百姓,声音混着晨风传来:“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诸位且安心,从今往后,再无人敢将你们当作盾牌!”

他的身影在朝阳中拉得很长,玄色劲装上的血迹在霞光中泛着暗红,宛如一幅悲壮的画卷。

就在此时,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疾掠而至,衣袂还沾着未散的硝烟:“总舵主,遍寻战场不见杨应龙首级,怕是让这贼子逃了!”

石飞扬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目光深邃如渊:“谢兄弟,我早说过,播州之乱根深蒂固。今日虽挫其锋芒,却非终局。”

他望向天际飘落的第一片雪花,寒意中透着从容,“杨应龙嘛,跑得和尚,跑不了庙。入冬了,且容百姓过个安稳年。待来年春暖花开,定要将这祸乱之源连根拔起!”

谢文点了点头,飞身传令去了。

拿下龙崖绝壁,已经是大雪纷飞。

石飞扬将此险要关隘,交给前来接受的明军将领郭敦仪。

郭敦仪指着锦衣卫指挥同知吕源、锦衣卫镇抚使蔡坤、锦衣卫千户向来香给石飞扬介绍引见。

吕源、蔡坤、向来香这些曾经被石飞扬打到怀疑人生的锦衣卫高手,都是满脸尴尬。

石飞扬若无其事地抱拳拱手见礼,随后率部继续前进,但是,锦衣卫为了抢功,也倚仗官大,让石飞扬及雄樱群雄、武当七子、峨嵋女侠苏清寒等人就地驻扎,等候消息。

而吕源则率锦衣卫继续前行。

残阳似将天穹燃透,播州峡谷浸在猩红血泊之中。

吕源紧攥绣春刀的指节发白,掌心血痕渗进刀柄缠绳,眼底尽是对指挥使宝座的贪婪。

他怎肯错过这扬名立威的良机?“都给我加快脚步!拿下杨如松,便是头功!”

五百锦衣卫踏着碎石疾行,忽闻山谷深处传来夜枭般的惨嚎。

抬眼望去,钢铁蜈蚣车碾过尸骸缓缓爬出,八只铁足绞碎白骨的声响混着腐肉撕裂声,在绝壁间激起阵阵回音。

车辕青铜机括泛着幽蓝毒芒,“雷火千机变”的三十六道机关口吞吐着硫磺气息,宛如蛰伏的巨蟒张开獠牙。

“什么锦衣卫?不过是堆臭狗屎!”叛将杨如松凹陷的眼窝里跳动着病态的兴奋,枯槁手指深深抠进轮盘,青筋暴起如盘绕的毒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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