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295.飞虎关前恩怨聚,明玉功里生死盟
千钧一发之际,崖顶传来晨钟般的清喝:“妖孽,休得猖狂!”
玉虚子脚踏八卦方位飘落,道袍上的金丝云纹在月光下流转。
他长剑轻挥,“太极分光拂尘功”卷起的气流如神龙摆尾,将毒针尽数震落。
武当七子剑阵紧随其后,七柄长剑交织成北斗星河,剑气纵横间,血尸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
云无月踉跄着倒飞出去,红衣在气浪中猎猎作响,眼中闪过的不知是恨意还是艳羡。
血罗刹突然从暗处冲出,血色爪影与玉房子的长剑相撞,溅起漫天火星。“总舵主,接着!“”
廖培施展通臂拳轰开血尸,将一坛烈酒抛来。
石飞扬会意,天霜刃蘸酒挥出一招“醉里挑灯”,刀光裹挟着熊熊烈焰,将五具血尸烧成飞灰。
云无月见局势逆转,柳眉倒竖,发出一声尖锐如裂帛的口哨。
刹那间,那些张牙舞爪的血尸如同被抽去魂魄,纷纷退入崖下的黑暗深渊。
她恨恨地盯着石飞扬,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今日算你们侥幸,下次再相遇,定叫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话音未落,她身影一闪,消失在浓雾之中,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冷笑在空气中回荡。
石飞扬心急如焚,顾不上追击,立刻将全部心神投入到救治苏清寒之中。
他掌心的冰蓝真气如潺潺溪流,源源不断地注入苏清寒体内,与那邪恶的蛊毒展开激烈交锋。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苏清寒体内碰撞,红与蓝交织,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轻响,苏清寒颈间那如毒蛇般缠绕的红丝应声断裂。
峨嵋女侠缓缓睁开美目,眼中犹带未散的迷茫:“多谢石大侠救命之恩”
她声音微弱,却饱含着深深的感激。
石飞扬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下意识地转头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见郭湘玉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宛如一朵在血泊中绽放的白梅。
然而,她的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比春日的暖阳更温柔,比夜空中的星辰更明亮:“夫君,我就知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石飞扬心中一痛,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也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傻丫头,”他声音哽咽,满是柔情与愧疚,“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你若有个闪失,叫我如何独活?”
郭湘玉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声,幸福地叹了口气:“只要能在你身边,就算再危险我也不怕。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整个江湖.”
她抬起头,美目含情,“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独自面对,好吗?”
石飞扬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好,我答应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此时,崖边的雾气渐渐散去,东方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洒在这对历经生死的爱侣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远处,群山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在见证着这段刻骨铭心的江湖情缘。
暮色将飞虎关染成血色,城墙上的战旗在硝烟中残破如招魂幡。石飞扬踏过焦土,靴底碾碎半枚锈蚀的箭镞,冰蓝真气在掌心流转,将周遭残余的蛊毒尽数逼散。
他回首望向廖培,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廖长老,武当七侠与苏女侠剑阵已成,此城三面火起,正是破敌良机。”
郭湘玉握紧鸳鸯刀,刀鞘银铃轻颤:“我与夫君同去!”石雄的白虹宝剑出鞘,少年人眼中燃着兴奋的光,谢文鹰目如电,默默将钢爪扣在腕间。
廖培抱拳行礼,通臂拳劲震得地上碎石簌簌而舞:“总舵主放心,雄樱会弟子定叫这叛军知道,何为正道!”
飞虎关深处,密室的青铜镜在战火中轰然碎裂,残片映出云无月惨白如纸的脸。她怀中紧抱着半卷《苗疆秘典》,孔雀翎早已折断,散落的毒针在火光中泛着暗红,宛如凝固的血珠。听见脚步声,她艰难转头,发间银饰随着剧烈咳嗽叮当作响:“石飞扬,你终究还是来了”
石飞扬天霜刃入鞘,冰蓝真气在掌心凝成流转的光盾:“放下执念吧。云家惨案,实乃奸人构陷,朝廷已派八府巡按彻查.”
“彻查?”云无月突然狂笑,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秘典上,洇开狰狞的花纹,“我爹被剜心而死,我娘投井时连全尸都无,三岁的弟弟被野狗分食这些,能查得回来吗?”
她踉跄着扑向铜镜碎片,指尖被割得鲜血淋漓,“你说胸怀天下,可天下何曾给过我容身之处?”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
杨应龙叛军的死士引爆火药,密室轰然震动。
石飞扬暴喝一声,明玉功全力运转,冰蓝真气化作穹顶般的护盾。
碎石如雨点砸落,云无月在气浪中摇摇欲坠,石飞扬长臂一揽,将她护在盾下。
待烟尘稍散,云无月突然挣脱,猩红裙摆掠过满地毒针:“别假惺惺的!”她消失在通道尽头时,孔雀翎残片划破空气,在石壁上留下一道幽蓝的痕。
谢文钢爪微扬,石雄的白虹宝剑已指向前方,郭湘玉鸳鸯刀寒光闪烁:“让我去追!这妖女.”石飞扬伸手拦住,掌心的冰蓝真气渐渐平息:“不可。云无月虽执迷,却未对我下死手。”
他望向云无月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留她一命,或有转机。”
郭湘玉突然攥住他手腕,银铃发出急促的声响:“你你不会是看她长得漂亮,就”
她的声音发颤,星眸中泛起水光。谢文与石雄慌忙转头,却憋不住肩头耸动。
石飞扬哭笑不得,伸手将她鬓边乱发别到耳后:“胡闹!在我心里,天下再美的女子,也及不上你半分。”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冰蓝真气悄然包裹住她微微发凉的指尖,“待平定战乱,我便带你去辽东,看遍漫山遍野的忘忧草。”
城外喊杀声如惊涛拍岸,廖培的通臂拳劲震得城墙青砖簌簌剥落,武当七子剑吟清越,化作七道银虹划破夜空,苏清寒峨嵋剑法施展开来,万千剑影凝聚成金色莲台,将叛军逼得连连后退。
石飞扬握紧郭湘玉的手,天霜刃出鞘时寒光暴涨,刀身萦绕的冰蓝真气竟将周遭的火光都压得黯淡,宛如寒月降临人间:“湘玉,你与谢文、石雄暂避于此。为护我雄樱会儿郎周全,今日便让这飞虎关的叛军,见识见识明玉功的至寒之威!”
郭湘玉星眸闪动,反手将一枚茉莉香丸塞进他掌心,指尖微微发颤:“夫君,万事小心。若有异动,我这银铃”
她手腕轻抖,刀鞘银铃发出清越鸣响,“便是拼死,也要与你并肩!”
谢文鹰目如电,默默将钢爪扣在腕间,寒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石雄紧握白虹宝剑,少年人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豪情:“总舵主放心!我定护好夫人!”
石飞扬长啸一声,身形化作青影掠出密室。
甫一踏上城头,明玉功已经运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凛冽刀气所过之处,叛军将士瞬间被冻成冰雕,冰晶中还凝固着他们惊恐的面容。
石飞扬双掌翻飞,圣心诀之“邪血劫”轰然施展,掌心血纹翻涌如活物,竟是以血引动万敌之血。刹那间,城墙上哀嚎四起,万余叛军将士浑身剧烈颤动,七窍渗出黑血,不过盏茶功夫,便如被抽干精气的皮囊,干瘪的尸体扭曲成诡异姿态,在寒风中簌簌作响,诉说着命运的无常。
郭湘玉等人破密室而出,竹刀舞出并蒂莲影,刀光闪烁间,锁着城门的铁链应声而断。廖培的通臂拳虎虎生风,每一击都震碎叛军的盾牌;列权的乾坤刀劈出金色刀幕,将试图阻拦的敌人斩于马下;吴忠铁掌翻飞,以铁掌开碑之势拍得敌军血肉横飞;肖玲玲的鸳鸯刀与苏清寒的青冥剑交相辉映,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飞虎关的烽火终于熄灭,城头那面残破的叛军战旗轰然坠地,扬起漫天烟尘,恰似一段黑暗统治的终结。城门大开,雄樱会群雄涌入城中。
街道上,原本紧闭的门窗纷纷打开,百姓们提着灯笼,眼中含泪,捧着家中仅存的干粮和清水,献给这些为他们带来希望的英雄。
有人跪在地上,不住叩谢;有人拉着英雄们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雄樱会的弟子们将缴获的粮草分发给百姓,一时间,城内哭声、笑声、道谢声交织在一起。
石飞扬从腰间鹿皮袋中取出一应物事,油盐酱醋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朗声说道:“石雄,速命伙房置办酒肉!今夜除谢文值守,其余兄弟开怀痛饮!这太平来之不易,当与诸君一醉方休!”
石雄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炊烟袅袅升起,烤肉的香气、酒香混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弥漫开来。
街边燃起篝火,雄樱会弟子们与百姓们围坐在一起,有人弹起胡琴,有人唱起民谣,歌声在夜空中飘荡。夜色渐深,石飞扬揽着郭湘玉漫步在城中。
她的白衣还沾着血迹,却笑得比春日桃花更明艳:“飞扬,你瞧那处宅子,红绸还挂在檐角”石飞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座古宅的门楣上,褪色的红绸在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等待着新的故事。
他大手覆上郭湘玉冰凉的手背,眼中满是温柔:“待会便着人布置,要让这飞虎关,也沾沾咱们的喜气。待天下太平,我便以十里红妆,娶你风风光光地进门。”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有人开始燃放缴获的烟花,璀璨的光芒照亮夜空。
石飞扬低头,在郭湘玉的发间落下一吻,冰蓝真气悄然驱散她周身寒意。
这一夜,飞虎关的月光格外温柔,似是也在为这群荡平乱世的豪杰,送上最诚挚的祝福,而这座饱经战火的关城,也在这温暖与喜悦中,迎来了新生。
飞虎关的硝烟散尽,残阳将城头的战旗染成温柔的绯色。石飞扬揽着郭湘玉登上箭楼,她的发丝被晚风吹起,掠过他的脸颊,带着茉莉与硝烟交织的独特气息。
“飞扬,你看这山河。”郭湘玉倚在他怀中,望着远处重归平静的村落,“经过这么多厮杀,如今终于能这般安静地看夕阳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石飞扬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多亏有你。每次身陷险境,只要想到你,我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
郭湘玉转身,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星眸中盛满柔情:“傻瓜,你才是我的勇气。若没有你,这天下再大,又与我何干?”
她踮起脚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许再独自涉险。”
“好,我答应你。”石飞扬紧紧抱住她,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从今后,我们生死与共。”
接下来的几日,飞虎关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雄樱会的弟子们忙着修缮城池,百姓们自发送来美酒佳肴。
石飞扬与郭湘玉的新房布置得格外温馨,红绸挂满屋檐,屋内摆满象征着美满的并蒂莲。
深夜,郭湘玉倚在窗边,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美得如梦如幻。
石飞扬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得你这般相待。”她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幸福与不安,“你是名震天下的英雄,而我”
“在我眼里,你比这天下任何珍宝都珍贵。”石飞扬扳过她的身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你,再高的功名,再大的成就,都不过是一场空。”
郭湘玉的眼眶红了,她将脸贴在他胸前:“飞扬,我好怕,怕这幸福太短暂,怕有一天会失去你。”“傻丫头,”石飞扬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有我在,没人能将我们分开。待天下平定,我们便找一处世外桃源,男耕女织,看尽四季更迭,白首不相离。”
“真的吗?”郭湘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自然是真的。”石飞扬低头,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窗外,月光如水,将这对历经生死的恋人的身影,紧紧地融在一起。
雄樱会的兄弟们看着总舵主与夫人这般恩爱,也都由衷地感到高兴。
廖培笑着对列权说:“总舵主有了新夫人相伴,这往后的路,定会更加顺遂。”
飞虎关的夜晚,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有人在月下饮酒高歌,有人围坐在一起,听着老人们讲述着石飞扬与郭湘玉的传奇故事。
而在新房中,这对恋人紧紧相拥,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几天之后,石飞扬、“飞鹰神探”谢文、“神箭手”苗门龙、“梅花镖”单志率领雄樱死士攀龙崖绝壁,杨应龙竟将百姓绑在烽火台当肉盾。暴雨夜,雄樱会以飞鸢火攻奇袭。
暴雨如天河倒悬,攀龙崖绝壁在雨幕中化作墨色巨蟒。
石飞扬玄色劲装紧贴虬结的脊背,腰间天霜刃吞吐寒芒,恰似蛰伏的冰龙。
他仰首望向崖顶飘摇的烽火台,眸中冰焰骤燃,雷声裹着他的怒喝炸开:“以妇孺为盾,杨应龙当真是豺狼披了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