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齿轮发出刺耳的咬合声,十二枚雷火弹拖着赤红火尾破空而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
锦衣卫千户王杰举刀格挡,炽热气浪瞬间将他掀飞,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在半空便化作青烟,落地时只剩焦黑的残骸。
吕源双掌泛起幽幽冰蓝,“寒冰绵掌”拍出的寒气与箭雨相撞,爆出万千冰晶。
蔡坤舞动九节铜棍,施展“盘龙棍法”,棍影如银河倒卷,将毒箭纷纷磕落。
却听向来香闷哼一声,一枚透骨钉穿透肩胛,淬毒的黑血顺着锁子甲缝隙蜿蜒而下。
毒烟从蜈蚣车铁足喷涌而出,沾到岩壁便滋滋作响。
吸入毒烟的锦衣卫双目圆睁,七窍涌出黑血,抽搐着抓挠自己的咽喉;有人陷入幻觉,挥刀砍向同伴,鲜血溅在岩壁上凝成诡异的图腾。
杨如松癫狂大笑道:“武当九阳功又如何?峨嵋金顶气又怎样?在我这雷火之下,不过是飞蛾扑火!”
吕源抹去脸上血污,长刀直指蜈蚣车,大吼一声:“结‘龙形阵’!”三十六名锦衣卫刀光交织,宛如银龙腾空。
然而蜈蚣车突然加速,铁足如死神镰刀横扫,三名锦衣卫不及闪避,瞬间被拦腰斩断,内脏洒落一地。蔡坤怒喝着使出一招“阎王索命”,铜棍直取杨如松咽喉,却见机括连响,一排弩箭破空而来。
向来香咬牙抓起两具尸体挡在蔡坤身前,钢针噗噗刺入血肉,闷响声中又有数人倒下,脸上插满钢针如刺猬般可怖。
铁网从蜈蚣车顶部骤然落下,将众人困在中央。雷火弹如暴雨倾盆,地面炸出丈许深坑,锦衣卫的残肢断臂被气浪抛向半空,有的挂在峭壁荆棘上,有的坠入毒烟不见踪影。吕源绝望嘶吼:“石飞扬!救我!石大侠,救我!.”
清脆银铃声破空而来,郭湘玉周身萦绕霞光,在石飞扬“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裹挟下如仙子临凡。她的竹刀划出一招“并蒂莲开”,看似轻柔的刀光却蕴含万钧之力,毒箭纷纷炸裂成齑粉。
与此同时,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携着苗门龙、单志疾掠而至。苗门龙弓弦震颤,追星箭引动天雷;单志双手翻飞,梅花镖带着淬毒寒芒。
石飞扬天霜刃出鞘时,方圆十丈气温骤降,其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的玄冰真气如九天银河倒卷而下。那些呼啸而来的雷火弹在半空骤然凝滞,赤红火焰被冰晶层层包裹,落地时轰然炸开,迸射出万千锋利如刃的冰棱,将地面犁出蛛网般的裂痕。
郭湘玉素手轻扬,竹刀化作万千虚影,“百胜奇门三才刀”的刀法绵密如江南梅雨,看似轻柔的刀光却暗藏杀招,直取杨如松咽喉要害。
杨如松面色骤变,尖啸着驱动钢铁蜈蚣车后退。
车辕上三十六道青铜机括同时嗡鸣,“雷火千机变”的最强杀招发动,无数雷火弹拖着炽热火尾破空而来,整个山谷瞬间被映得通红如炼狱。
石飞扬双掌推出,明玉功运转至极致,冰蓝真气与烈焰轰然相撞,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气浪掀飞碎石,将崖壁轰出巨大凹陷。
谢文钢爪寒光闪烁,施展“飞絮轻烟功”,身法如苍鹰扑兔,所过之处叛军阵型如破竹般撕裂;苗门龙弓弦拉满如满月,追星箭引动天雷,一道紫电劈开夜幕,精准射穿蜈蚣车的铁足,火星四溅中,钢铁断裂的脆响混着杨如松的咒骂;单志双手翻飞如蝶,梅花镖专打机关枢纽,幽蓝淬毒的镖尖刺入齿轮缝隙,蜈蚣车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激战正酣时,暮色中传来阵阵雄浑梵音,似有千军万马踏云而来。
圆痴大师手持玄铁禅杖踏步而来,一百零八斤重的禅杖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这个已经一百零八岁的老和尚慈眉一凛,低喝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禅杖重重击地,竟将一枚飞来的雷火弹震得倒飞而回,在空中轰然炸开。
少林十八棍僧结成“金刚伏魔阵”,齐声诵念佛经,禅杖舞动间虎虎生风,或挑或扫,将射来的箭矢与雷火弹纷纷格挡,木屑与火星四溅。
石飞扬见到师父圆痴大师,心中大喜,天霜刃划出一道寒芒逼退敌军,高声喊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会到此?”
圆痴大师抚须大笑,声如洪钟:“你这小子惹出这般大动静,老衲便是在嵩山也坐不住!”
他瞥见郭湘玉在刀光剑影中身姿翩若惊鸿,竹刀施展出的一招“潇湘夜雨”已隐隐有大家风范,不禁赞道:“好一位巾帼英雄!我这徒儿眼光独到,倒是让老和尚好生羡慕!”
郭湘玉抽空侧身行礼,鬓间茉莉随动作轻颤:“久仰大师威名!还望大师不吝赐教,指点小女子修炼如来神掌与神龙爪神功!”
圆痴大师朗笑一声,禅杖点地借力跃起,荡开数枚雷火弹:“女施主天赋异禀,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待平定此战,老衲便在我乖徒儿的营地,与你细细探讨这两门绝学!”
钢铁蜈蚣车发出垂死般的尖啸,杨如松枯槁的手指深深抠进机关轮盘,青筋暴起如蟠踞的毒蛇。
车身上百道暗门轰然洞开,青铜机括吞吐着幽蓝毒芒,十二架“雷火千机变”同时发动,整片山谷瞬间被炽烈的火光与硫磺气息所笼罩。
武当七子脚踏北斗七星方位,道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玉虚子银须飞扬,手中长剑直指天穹,剑身映着漫天火光流转着玄奥符文。
玉阳子、玉京子分守两翼,剑指如电;玉衡子、玉枢子、玉房子、玉宸子结成剑阵,七柄长剑出鞘时龙吟清越,寒芒如银河倒泻。
“真武七截,诛邪!”玉虚子声若洪钟,七人剑阵陡然变幻,“武当追魂剑法”之“七星追月”“天罡破魔”连环施展,剑气纵横间,竟将射来的雷火弹纷纷绞碎。
峨嵋女侠苏清寒素手轻扬,青冥剑划出一轮金色莲台,“金顶佛光”璀璨夺目。
莲台所过之处,毒烟消散,箭矢寸断。她身姿如仙子临凡,剑势却凌厉如电,与武当剑阵遥相呼应,在火雨纷飞中开辟出一道防线。
石飞扬与圆痴大师对视一眼,师徒二人心意相通。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翻涌,明玉功运转至极致,所过之处地面结出冰晶;圆痴大师金芒护体,玄铁禅杖舞动间虎虎生风,带起阵阵佛音。
老和尚朗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今日便要让这邪术伏诛!”
苗门龙弓弦拉满如满月,追星箭引动天雷,一道紫电劈开夜幕,精准射穿蜈蚣车的铁足;单志双手翻飞如蝶,梅花镖专打机关枢纽,幽蓝淬毒的镖尖刺入齿轮缝隙。
谢文钢爪寒光闪烁,施展“飞絮轻烟功”,身法如苍鹰扑兔,所过之处叛军阵型如破竹般撕裂。
郭湘玉手持竹刀,在刀光剑影中翩若惊鸿。
她娇叱一声,施展一招“潇湘夜雨”的精妙刀法,万千刀影如江南烟雨,却暗藏杀机。竹刀与雷火弹相撞,爆出无数火星,竟将其生生劈开。
在众人合力之下,“雷火千机变”的威力渐渐减弱。
石飞扬瞅准时机,天霜刃凝聚功力,施展“天地同寿”的杀招。一道寒芒闪过,宛如银河倒卷,钢铁蜈蚣车轰然炸裂,碎片四射。
杨如松惨叫着跌落车下,还未起身,郭湘玉的竹刀已抵住他咽喉,刀尖上凝结的冰晶映出他惊恐的面容。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战,终于在雄樱群雄、少林僧众、武当七子与峨嵋女侠的联手之下,渐渐落下帷幕。山谷间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残阳如血,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英雄画卷。
雪夜的播州,崇山峻岭之间的雄樱会营地里,热闹非凡,群雄举杯庆贺。
篝火将临时营地照得通明,郭湘玉撇下倚在虎皮软垫上的石飞扬,莲步轻移至圆痴大师身前。
她发间茉莉在夜风中摇曳,一双星眸映着跳跃的火光,满是央求之意:“大师,您今日夸我天赋异禀,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说着便要屈膝行礼,“还请您务必传授如来神掌和神龙爪神功!”
圆痴大师抚须而笑,慈眉微扬:“女施主求艺心切,老衲倒是想起当年在藏经阁偷学罗汉拳的小沙弥。”他屈指轻弹,一道浑厚却柔和的内力探向郭湘玉腕脉,须臾间双目一亮,惊讶地道:“好个奇经八脉!这徐福仙丹竟将你根底重塑,内力如溪流入海,绵绵不绝。”
石飞扬斜倚着帐柱,见娇妻急得脸颊泛红,不禁笑道:“湘玉,你那奇门三才刀使得出神入化,何苦贪多?”
“就你多嘴!”郭湘玉跺脚嗔道,发间银铃叮当乱响,“大师的少林绝学,便是学上十年八载也不嫌多!”圆痴大师朗笑一声,抄起身旁禅杖在沙地上划出刀诀轨迹:“女施主的奇门三才刀暗藏八卦生克,若融入我少林雁形刀之妙,倒可另辟蹊径。”
他枯枝般的手指凌空虚斩,十二道刀影如雁阵腾空,又说道:“此刀左劈右砍,连环三击,看似直来直往,实则暗含‘雁行斜掠’之变。”
郭湘玉美目圆睁,竹刀出鞘便要试招。刀锋掠过篝火,火星四溅间,她将雁形刀的凌厉与奇门三才刀的诡谲融为一体,招式忽快忽慢,刀光如游龙戏凤。
圆痴大师抚掌赞叹:“妙哉!妙哉!就如雁群穿云,看似无序,却暗合周天星斗。”
石飞扬看着爱妻专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满是骄傲。
待刀法初成,郭湘玉又缠着大师讨要指法。
圆痴大师神色一肃,指尖轻拈身旁枯叶:“这拈花指源自‘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看似轻柔,实则内藏千钧。”他屈指轻弹,枯叶如利箭般射向远处巨石,轰然洞穿。
又说道:“此为阴柔之劲,练时需阴阳并济。待功成之日,三指拈物,金石俱碎。”
郭湘玉依言凝神运气,指尖渐渐泛起莹白光芒。
她轻喝一声,拈向身前石块,竟生生将其捏成齑粉。
石飞扬见状,不禁抚掌笑道:“湘玉如今集诸家之长,日后江湖上,只怕要多了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玉面罗刹’!”
郭湘玉闻言,提着裙摆轻盈地转了个圈,眼中满是得意:“那是自然!以后有我护着你,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招惹!”
圆痴大师看着这对璧人,慈眉舒展,点拨道:“武学之道,在于融会贯通。女施主天赋过人,又有这般痴学之心,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夜色渐深,营地里此起彼伏的练武声中,郭湘玉的刀光与拈花指劲交织,如同一幅绚丽的江湖画卷。
朔风卷着碎雪扑打牛皮帐,将营外连绵雪山的寒气灌进帐中。
圆痴大师望着郭湘玉亮晶晶的期盼眼神,忽然双掌合十,笑道:“老衲终究是山野之人,这方天地还需你们小辈守护。”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虚影掠出帐外,只留下十八棍僧的禅杖声在雪夜中回响。
三日后,初雪停驻。
郭湘玉裹着貂裘推开帐门,远处谢文与苗门龙正在比试箭法,箭矢穿透雪幕的破空声混着单志的笑骂,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格外清晰。
她望着这烟火气十足的场景,心底泛起温柔,转身又钻进暖意融融的营帐。
石飞扬正在擦拭天霜刃,烛火映得他轮廓愈发刚毅。
郭湘玉悄无声息绕到他身后,双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脸颊贴着他后背轻轻蹭了蹭:“飞扬,外面的雪落得可真美,像不像撒了满地的糖霜?”
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帐中熏香,将人裹进温柔乡。
石飞扬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再美也不及你半分。”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案上未写完的兵书掀动。
郭湘玉瞥见纸上墨迹,突然踮起脚尖,指尖点在他眉心:“又在为战事劳神?”
她的杏眼微微泛红,“这些日子你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湘玉.”
“不许说话!”郭湘玉突然揽住石飞扬的脖颈,将人拽到软榻边。
貂裘滑落时露出月白色中衣,衬得肌肤胜雪,“你且躺好,今日换我来伺候你。”
说着便褪去他外袍,葱白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紧绷的肩头。
石飞扬望着她专注的眉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却被她嗔怪的眼神按住。
“还乱动!”郭湘玉俯身时,发丝扫过他脸颊,“那日在攀龙崖,你为救百姓强行运功,到现在内力还没恢复完全”她的声音渐渐低落,“每次想到这些,我这里就疼得厉害。”
石飞扬反手将她搂进怀里,鼻尖埋进她发间“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
他的唇落在她额间,辗转厮磨,“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回江南,买艘画舫,每日睡到日上三竿。”
郭湘玉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水光:“真的?你可不许骗我!”她的双手揪着他衣襟,像只撒娇的猫儿,“你若敢骗我,我就.我就用竹刀天天在你耳边念叨,让你连觉都睡不安稳!”
“都依你。”石飞扬翻身将人压在软垫上,帐幔被风吹起又落下,遮住了满室春光。
他的吻落在郭湘玉的锁骨处,呢喃混着灼热的呼吸:“以后你的竹刀,只能用来给我削苹果。”
夜渐深,营外的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
郭湘玉枕在他臂弯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飞扬,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