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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国际写作交流

第271章 国际写作交流

余切后来看到管谟业的“道歉信”也很惊讶。

管谟业是一个能为了文学之外的任何事情道歉的人,比如他的小说火了,邻居找上门来:我明明是杀猪的,为什么在你笔下变成了剥人皮的?

管谟业因此很惭愧,设宴向邻居道歉。

有人批评管谟业样貌长得丑,管谟业也诚恳道歉;管谟业成名后开书法展,被怼“字写的太难看”,他又道歉了,之后很少给人题字。

但他从来没有为小说道过歉,他宁可封笔退圈也不愿意道“文学上”的歉,然而,他第一次道歉是亲口对余切讲的,当着许多朋友的面;第二次是在报刊上发出来的。

所以余切很惊讶啊。

卧槽!《潜伏》这书真就写得连管谟业也服气了?

两人共同的朋友余桦,写了封信来告诉余切:“管谟业是个很矛盾的人,活的很不通透。一方面,他为了革命史诗而哭泣,另一方面,又总怀疑这一切是否是艺术化的——他渴望写一部像《潜伏》一样的谍战小说,歌颂信仰的美好,然而,他怎么也写不出来。当你写出来的时候,他又如痴如醉的阅读。”

这让余切想起来了:新世纪后,当谍战小说登顶茅盾文学奖时,记者采访作为评委的管谟业。

本以为管谟业要发表一些批评的见解。没有料到,管谟业竟然表达了对红色谍战小说的喜爱,并且希望自己也能写一部合格的谍战小说。

人真是复杂。

十一月,余切回首都。

来接他的是诗人流沙河,就是马识途那个在川省作协的同事。流沙河年纪比马识途小,今年才五十来岁。流沙河的笔名是流沙河,他的真名也是流沙河。

三十年代,流沙河当时还姓余,和余切是本家。流沙河决定写诗,此时有个很出名的作家叫“流沙”,于是,他只好把自己笔名改为“流沙河”,五十年代,《日报》有一篇号召治理冀省流沙河的文章《坚决和流沙河做斗争》……把他差点吓尿,以为要搞自己了,结果是虚惊一场。

这之后,流沙河就鬼使神差的在身份证上也填“流沙河”,这就是他的真名字。

余切看到流沙河就想到了管谟业,这两个人的性格都同样的“愚”,只是因运气好,没闹出过什么大差错。流沙河本人比管谟业还要更幸运的一点是,他的“愚”使得他误打误撞成了两岸之间的友谊人物。

流沙河是诗刊《星星》的创始人,在诗坛的地位如雷贯耳。82年,《星星》复刊之后的两年,流沙河忽然决定要向国内读者介绍宝岛诗人:余光钟、洛扶、郑愁宇等一批宝岛诗人因此进入大陆人的视野。

这在当时难以用逻辑解释,流沙河几乎是一意孤行的做成了这件事情。

总共十二期,一期一个,把这宝岛十二位诗人介绍完毕之后,流沙河顿时就成了友谊的代表,在宝岛也享有盛誉。眼下离宝岛和大陆正式破冰还有两年,但学术界已经开始交流,你侬我侬了。流沙河和余光钟两人写信,借着私人信件抒发爱国之情,又都刊登在杂志上。

先是余光钟看到自己被介绍到大陆很感动,写出《蟋蟀吟》:“就是童年逃逸的那一只吗?一去四十年,又回头来叫我?”

流沙河看后立刻写出一首《就是那一只蟋蟀》的诗:“就是那一只蟋蟀,钢翅响拍着金风,一跳跳过了海峡,从宝岛上空悄悄降落,落在你的院子里……在木兰的织机旁……在姜夔的词里……劳人听过,思妇听过。”

诗写的怎么样先不谈,想法还是很好的。

他们的诗词对唱都被选去了大陆的语文教材。

他这一次来接余切,实际上也和这有关。流沙河道:“你老师有没有给你提过,《潜伏》在宝岛很受欢迎,当局本想要管制这一小说,然而实在是太受欢迎,连载版已经流传得到处都是。现在你的单行本出来,我想一定会有宝岛人去买。”

“马老师给我提过。”

“是这样的,余光钟你知道吗?我的那个宝岛朋友,他也看了你的小说……”说到这里,流沙河忽然激动起来,“你事实上在宝岛已经有很多书迷,有很多佩服你的作家!虽然也有不喜欢你的,但已经无伤大雅。大家都渴望和你进行交流。”

余切道:“有哪些作家?”

“林清轩、李傲、余光钟……这些人。”

这些人确实不错,经常出现在语文阅读题里面,和当前的宝岛政府也不对付,但又没有到被通缉的程度,似乎可以接触。

莫不要说他们,就是写出《逆水寒》的温瑞安同样被通缉了,也不影响啥。

余切觉得还行:“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明年,美国爱荷华大学有一个国际写作交流会,余光钟就要去这里,他来信邀请你去。”

国际写作交流会?

这名字很熟悉,但是,余切一时间有点没想起来。

但是接下来,流沙河一提到“王安亿”,又提到“聂华令”,余切顿时想起来了。

这个写作交流在后世毁誉参半,是美国基金资助的交流项目,参与的作家当时很风光,后来就很少提这件事情了。

聂华令是个无政府主义者,找了个白人老头当老公,自己也是华人白左,她过多的把自己想法灌输到交流项目中,特别爱促成“敌人结为朋友”的剧情,有时她专门请那些敌对的作家来交流,促成他们的个人友谊,用以表达“文学之爱超越了国界”。

有两个原先敌对的作家,来她这之后,愣是被撮合成了情侣,还生下了孩子,到了交流项目结束后,双方又要回到各自的国家,只好把孩子送给聂华令来抚养。聂华令不觉得这是悲剧,反而认为是功绩。

大众对文坛那些疯批、乱来的刻板印象,正和这些奇葩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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