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力排山倒海。陈家洛握拳硬抗,却觉虎口震裂,五脏六腑甚不舒服,继而哇哇吐血。
无尘道长挥剑来救,追魂剑竟被掌力震得寸断!赵半山甩出回龙璧,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暗器倒飞而回,当场洞穿一百多名红花会弟子。
“走!留得青山在!”无尘道长断喝一声,独臂长袖卷起幸存众人,施展绝顶轻功突围。
天边乌云压城,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石飞扬面罩下的冷笑。
卫年华收起手中的钩子,抱拳向皇上恭敬地说道:“皇上圣明,经过此战,红花会已经元气大伤,难以再兴风作浪。”
石飞扬站在满地残肢断臂之中,玉龙钩轻轻点在掌心,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传旨,命令粘杆处严密监视红花会的余孽。江湖这盘棋,才下到中局。下一步,我们要引他们到皇宫来救狗笼里的文泰来!”
血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蜿蜒流淌,形成了一条条小溪。
在密林深处,破碎的红花会旗帜在风中飘摇,宛如一曲泣血的挽歌。此时,陈风急匆匆地跑来向石飞扬禀报:“主子,我们查抄了红花会总舵,发现白银共计六百万两,粮食三千万石。”
石飞扬仰天大笑,豪情万丈地说道:“很好,全部押运回京城,朕这次亲自当总镖头。从下个月开始,全体官差加薪,往后高薪养廉。卫年华,此役之后,你回上书房署理公务,往后,由陈风、和坤跟着朕。记住,给朕盯紧了满朝文武,谁敢再贪一文钱,就砍他的双手,抄家灭族!”
“喳!”卫年华激动万分,跪地应令,心中对这位皇帝的英明决策感到无比敬佩。
半个月后,官道上,铁甲如林,三百辆粮车排成三里长的阵势,浩浩荡荡。
石飞扬端坐在朱漆马车内,手中羊脂玉扳指与玉龙钩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
朱漆马车的鲛绡帘半卷,美若天仙的苏黛倚在石飞扬怀中,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车身的晃动轻颤。
她抬眸望着男子手中相撞的羊脂玉扳指与玉龙钩,清脆的声响混着龙涎香萦绕在车厢内,“皇上这般悠闲,就不怕……”话音未落,车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石飞扬指尖轻叩车壁,明玉功运转之下,他的肌肤泛起温润的光泽,仿佛玉石一般,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苏儿可知,最危险处,往往最安全。红花会的恶匪若敢再来,朕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嘴角勾起莫测笑意,透过雕花车窗望向乌云翻涌的天际,仿佛在与天公对话。
官道上三百辆粮车排出三里长阵,铁甲军的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条蛰伏的黑龙,等待着雷霆一击。车帘外,陈风的乌金扇始终半掩着冷峻面容,扇骨间暗藏的机括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警觉,如同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年仅十八岁的和珅,鲜衣怒马,腰间鹿皮钱袋晃出金银相击的脆响,引得沿途兵卒频频侧目。
他的年轻与活力,似乎与这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如同一朵盛开在战场上的鲜花。
“和大人好兴致。”陈风忽然开口,扇面轻转露出“见钱眼开”四字,仿佛在讽刺和珅的轻狂,“就不怕这些‘平安银’沾了血腥?”
和珅抚掌大笑,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也在回应陈风的质疑:“陈大人过虑了,江湖厮杀与朝堂权衡,不都讲究个‘利’字吗?”
他忽的勒马靠近马车,压低声音道:“皇上,前方桐柏山隘乌云压顶,怕是……”
话未说完,卫年华的离别钩已嗡鸣出鞘!这位粘杆处统领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撕破死寂,如同战场上的号角。
“有埋伏!”他的钩尖直指山道两侧密林,幽蓝寒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三百辆粮车同时发出吱呀声响,铁甲军迅速结成防御阵型,刀盾相击之声震得山鸟惊飞。
三百辆粮车装载的不是粮食和白银,而是御林军精锐。
那些钱粮全被石飞扬装进腰间神秘的鹿皮袋里了。
刹那间,密林深处响起震天战鼓!
数千红花会弟子如潮水般涌出,黑底金龙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战场上的战旗。
陈家洛白衣胜雪,长剑出鞘时龙吟清越;无尘道长单臂拄剑,白发在风中狂舞;骆冰的鸳鸯刀泛着寒光,刀柄上的红绸早已浸透镇江之战的血渍,如同战场上的战神。
“朝廷鹰犬,还我兄弟命来!”骆冰的怒喝穿透雨幕,三枚飞刀如流星赶月射向粮车,如同战场上的暗器。卫年华冷笑,离别钩划出诡异弧线,“当啷”一声将暗器尽数荡开:“红花会的余孽,真当朝廷大军是摆设?”钩锁乾坤三十六式展开,银芒织成死亡之网,瞬间绞杀十三名红花会弟子,如同战场上的杀神。
石飞扬缓缓掀开帘子,明玉功运转下周身泛起晶莹光晕。
他望着陈家洛手中颤抖的长剑,突然轻笑出声:“陈总舵主,你这百花错拳,可比令师逊色不少。”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掌风所过之处,山道两侧的青石轰然炸裂,数十名红花会弟子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陈家洛挥拳硬接,却觉虎口震裂。他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厉声质问:“弘历!你屠戮无辜,滥杀无辜,难道就不怕江湖侠义之士群起而攻,让你的皇位不保吗?”
话音未落,白振的鹰爪功已破空而至,铁爪带起的尖啸声令人头皮发麻,仿佛是地狱的呼唤:“江湖?在皇上眼里,不过是棋盘上的蝼蚁!”
混战中,苏黛望着石飞扬周身流转的冰蓝真气,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救她于水火的少年,那个在她心中种下希望之种的英雄。
她攥紧男子衣袖,声音颤抖:“皇上,小心……”话未说完,攸宁的金乌刀已卷起赤色刀光,“烈日熔金”的刀势劈开雨幕,瞬间斩杀红花会三十多名弟子,如同战场上的收割机,无情而冷酷。
雨越下越大,血水混着雨水在官道上蜿蜒成河。陈家洛望着石飞扬怀中安然无恙的苏黛,双拳一晃,怒喝道:“苏黛!你竟投靠清廷,背叛了我们的抱负和信念?”
苏黛浑身一颤,埋首在石飞扬怀中不敢抬头。
石飞扬抚着她的长发,掌心腾起丝丝白气,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陈总舵主,有些鸟儿,关进金丝笼才懂得何为珍惜,何为自由。”言下之意,是已经将文泰来关进了狗笼里。
朱漆马车内,苏黛望着自己染血的裙摆,忽然分不清,这是江湖的血,还是自己破碎的心。
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陈家洛气得七孔生烟,呼呼直喘粗气,久久说不出话来。
“朝廷鹰犬!还我兄弟命来!”骆冰的鸳鸯刀划破雨幕,刀光如电射向粮车。
御林军统领岳山大喝一声,玄铁盾牌组成铜墙铁壁,箭雨破空而至,如同死神的召唤。
红花会众人早有防备,常氏兄弟的铁链如长蛇卷动,将箭矢纷纷击落,如同在暴风雨中坚守的礁石。陈家洛回过神来,挥拳扑向朱漆马车。
石飞扬缓缓推开苏黛,明玉功运转下肌肤泛起晶莹光泽。
他望着陈家洛冷笑:“来得正好。”双掌推出“劈山岳”,掌风所过之处,数十名红花会弟子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陈家洛挥拳迎上,百花错拳与百胜刀法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地面犁出丈许深沟,如同地震一般震撼。卫年华离别钩展开“钩锁乾坤”,直取骆冰咽喉。骆冰旋身避开,飞刀如流星赶月,划破长空。
卫年华一声怪笑,钩尖突然弹出倒刺,缠住她的刀链猛拽,如同渔夫捕获猎物。
千钧一发之际,余鱼同金笛横挡,笛音化作无形气墙,却被卫年华的内力震得虎口发麻,如同被雷击一般。乌云压顶,桐柏山的空气仿佛都被血腥味浸透。
赵半山捂着肋下伤口,鹿皮囊里的透骨钉在暴雨中泛着冷光。
白振鹰目圆睁,铁爪上还挂着方才撕裂的半块衣襟,狞笑如夜枭:“千手如来?我看你今日该叫无手废人!”话音未落,铁爪已撕裂雨幕,带起的尖啸声竟盖过惊雷,如同死神的怒吼。
赵半山足尖点地倒掠而出,二十四枚透骨钉呈北斗七星之势射出。
白振怪叫着挥舞铁爪,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将暗器尽数震落。碎石飞溅间,他的铁爪已逼近赵半山咽喉,腐肉气息扑面而来,如同死神的呼吸。
攸宁的金乌刀卷起赤色刀光,宛如天边坠落的残阳。“老杂毛,接我这招烈日熔金!”她足尖轻点树梢,刀势劈开雨幕,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爆裂声响。
无尘道长白发飞扬,独臂挥剑划出“追魂剑法”中的“魂断云岭”,剑走偏锋直取她手腕。两般兵刃相撞,火星溅落在两人染血的衣襟上。
忽然之间,一道寒光从斜刺里猛然杀出,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宁静的夜空!
张召重脚踏八卦方位,手中长剑幻化成七朵剑花,正是武当派的绝学“七星赶月”。
绵掌紧随其后,掌力阴柔诡异,竟在无尘道长周身布下了一层无形的气网。
老道长单臂连挥,剑影如游龙般灵动,却感觉自己的气息渐渐变得紊乱——以一敌二,即便他纵横江湖数十年,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红花会的贼子们,纳命来!”和珅的暴喝突然在战场上响起,如同晴天霹雳。
这位年轻英俊的侍卫腰间鹿皮钱袋还在晃动,手中圆月弯刀已划出一道森冷的弧光。
那刀法看似平平无奇,却暗含天地至理,刀光所及之处,空气竟扭曲变形,仿佛连空间都被割裂。
二十一名红花会弟子挥刀格挡,却见那弯刀凌空盘旋,瞬间将他们的兵器绞成碎片,头颅也随之飞起。红花会的勇士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显得束手无策。
“这……这是什么邪门刀法!”章进挥舞着铜棍砸来,却见那弯刀如灵蛇般绕开棍势,直取他的面门。
他心中一惊,急忙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和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你也无妨——神刀斩一出,神鬼皆愁!”刀光暴涨,竟在空中凝成一轮血色圆月。那圆月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心生畏惧。
章进瞳孔骤缩,举棍硬挡,却听“咔嚓”一声,熟铜棍寸寸断裂,他整个人被刀气震飞,撞在山石上,口吐鲜血。骆冰的鸳鸯刀舞得密不透风,试图救援赵半山,但面对这股强大的力量,她的努力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白振见状,铁爪突然转向,直击骆冰后心:“小娘子,先陪爷爷玩玩!”千钧一发之际,余鱼同金笛横挡,笛音化作无形气墙。白振怪笑着变招,铁爪擦着余鱼同脸颊划过,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攸宁的金乌刀已将无尘道长逼至悬崖边。老道长单臂挥出最后一剑,却被张召重的长剑缠住。
攸宁趁机刀背横扫,重重砸在他肩头。无尘道长连声惨叫,急忙施展龙形绕步,飞出数十丈远,凌空摔下,又是连声惨叫。
和珅的圆月弯刀从旁劈来,陈家洛挥剑格挡,却觉虎口震裂。
弯刀上蕴含的诡异力量顺着剑身传来,令他气血翻涌。
“陈总舵主,你的百花错拳,也不过如此!”和珅大笑,刀光再起,如鬼魅般绕向他咽喉。
赵半山强撑着伤势,透骨钉专打和坤要穴,陈家洛这才有机会逃跑。
雨越下越大,血水混着雨水在山道上蜿蜒成河。
红花会弟子死伤惨重,红花会又一次失败的惨烈景象令人不忍直视。
石飞扬坐回朱漆马车内,怀中的苏黛看着这惨烈的厮杀,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颤抖着抓住男子衣袖:“皇上……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石飞扬轻抚她的长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斩草除根,朕如何坐稳这江山?”
桐柏山的夜色渐浓,厮杀声渐渐平息。
满地尸骸中,破碎的黑底金龙旗在风中飘摇。
和珅擦拭着圆月弯刀上的血迹,望着远处狼狈逃窜的红花会众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这场血战,不过是他在朝堂上步步高升的垫脚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