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洗照片的话要等十分钟哈。两块一张。”</p>
十分钟后，唐汇音拿着照片像干了坏事一样小跑回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着刚洗出来的照片，她慌乱的从书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小心翼翼的把它夹在里面。</p>
接近中秋前几天街道上总是人满为患的，即使是到了夜晚也有很多人逛街购物。因为是节假日，工资要给三倍。一想到工作一小时就有三十块，许轻言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p>
今天是中秋节，街道上特别热闹。跟店长换班时，许轻言看到了对面肠粉店的张少宪。</p>
张少宪冲她招了招手，许轻言背着书包走过去。</p>
他拉开旁边的凳子让许轻言坐下，扭头对老板大喊：“4号桌来一份肉沫蛋肠。”</p>
老板摇了一勺米糊放在机器上，忙碌的说：“八块。”</p>
许轻言想要站起来去结账，张少宪一把按住她，摇了摇手机：“发工资了！有钱，就当是还你那两块钱。多的就当是交个朋友。”</p>
热腾腾的肠粉上撒了一些芝麻，许轻言用筷子搅拌了一下肠粉，好让每一节肠粉都裹满酱汁。</p>
“平时上夜班是不是很累？”张少宪问。</p>
许轻言轻笑着说：“昨晚我都睡着了，班还是你替我上的。”</p>
张少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憨憨的笑着：“老师累了，睡个觉休息一下，学生帮老师上一下班也是可以的吧？”</p>
昨晚张少宪拿着刚预支的工资去找许轻言还钱，许轻言怎么都不肯要他的两块钱。后来注意到张少宪在看她的练习册，便问他是不是想学。</p>
他有些急促不安的站在那里，又慌又期待的看着她：“没上过初中也可以学么？我想读大学。”</p>
许轻言有些为难，毕竟现在国家要求成人高考的条件是高中毕业。但是看到他那双期待都目光，许轻言安慰他：“可以学，大学……你先学了再说嘛。你到时候去夜校弄到个高中毕业证，就可以参加成人高考读大学了！”</p>
他有些失落的弯了弯腰，嘴里念叨着：“不能读大学么？”</p>
“振作起来嘛。”她踮起脚尖拍了拍他消瘦的肩膀，“知识改变命运，又不是学历改变命运，对不对？”</p>
张少宪努力的扬了扬嘴角，点了点头。</p>
许轻言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草稿纸，然后在上面写了一页的英语单词，还标了音标。</p>
夜半，少女趴在收银台上休息。一旁的少年坐在她旁边努力的记着单词，磕磕巴巴的小声的念着，看到客人过来结账，有些生疏的操控着收银机。</p>
许轻言吃了一口粉，对张少宪说：“你以后有时间就过来，我回家把我之前初中的书拿过来教你。”</p>
“那我没钱交学费可以代替你工作么？在你累到睡觉的时候。”</p>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许轻言咬了咬一次性筷子，装作很矛盾的样子。看到少年又开始紧张起来，才笑着点了点头。</p>
两人吃完早餐后又逛了一下街才回去，张少宪站在她楼下，犹豫了好久才对走到楼道口的许轻言摆了摆手。</p>
许轻言手里提着张少宪买给她的月饼，也笑着对她拜了拜手。</p>
“注意安全。”少年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大喊。</p>
“我到家了。”</p>
张少宪一下囧迫起来，想了好一会又喊：“那……那你早点休息！”</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