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信仰、一腔血、一把枪。曾是他铸刻沸腾青春最鲜明的符号。
他叫曾华。
可军统一道静默的指令,让他这个军统上海站“狼股”行动队队长,不得不屈身蛰伏进看似活色生香的霓虹酒影中。
近两年的无人问津,让他总在质疑,是否因自己轻狂无状、时常“出格”,而遭军统抛弃,成为闲棋弃子。
27岁的他现在有了三个新标签:日伪督办上海市政公署警察局侦缉五处处长,汉奸精英、局长的心腹红人。
两个月前,曾华还作为警界精英上台领受银质勋章。
受勋时,他曾庄重地许下愿与汪伪政府“生死相共、患难相随”的重诺。
在曾华看来,这枚闪着银色光泽的勋章,却是自己成为汉奸的铁证。
此后,他走在路上,时常担心突遭到暗算或黑枪袭击。
1939年12日26日,上海。
城外,抗日战火横飞,吃紧;
城内,圣诞节狂欢夜,紧吃。
早在一个星期前,米高梅舞厅就在楼体打出巨幅、刺眼的宣传海报圣诞狂欢夜将特放三只黑灯舞曲。
晚8时,夜色已浓。米高梅装有弹簧地板的舞池里,已扎满荷尔蒙高涨的舞客。
穿着深灰色西装的曾华跷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烟陷坐在斜对舞厅大门的一个沙发里。坐在这里,能清楚地看见每一个进出舞厅的人。
在他眼前的桌子上摆有白瓷烟灰缸,格瓦斯、英国威士忌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
其实无需酒精刺激,使命感已然让曾华心涛翻滚,澎湃壮怀。一个半月前,他这颗闲棋被军统激活。
每次执行任务前,他总会想起班主任戴笠的那句警训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今夜,他的“狼股”行动队将再开杀戒。
当他透过薄白轻飞的烟雾,看到一名身穿麻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在身穿黑色皮衣的76号特工总部三名特务的簇拥下出现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猎物张子业来了。
他极力按捺着内心的兴奋,仍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帅气、阔绰的他是舞女们最青睐的客人之一。
穿着绿底烫金牡丹旗袍的舞女黛儿走过来,为人仗义的她与曾华走的最近,只要她没有其他客人,其他舞女是近不了曾华身边的。她倚着曾华坐下。又探身倒了两杯烈性威士忌酒,笑盈盈端起一杯给他,“圣诞快乐”
曾华含着笑接过酒杯,对碰一下后,一语双关地说:“这样刺激的狂欢夜,我怎敢虚度辜负”他还将一个很厚的红包递给了黛儿。
“这酒好象跟平时不一样了,有一种特别的香气。”黛儿说。
“是吗我没觉得啊”曾华给予否认,在威士忌酒里,曾华确实混入一种西域龙涎香。
对饮闲聊时,曾华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那名叫张子业的中年男子。
张子业拣了离舞池最近的一个桌位坐下。
当一个穿着蓝色拖地晚礼服的舞女走向他时,没等走到他身边,就被一名特工拦住赶走。
中年男子环顾一周后,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一名特工俯身。他没说话,用手指了指坐着吧台旁边一名身穿红色亮片吊带超短连衣裙的白俄舞女。
那舞女正与一名穿着格西装的壮年男子边喝酒边打情骂俏。
送上门的不要,却点了别人正用且衣着暴露的金发外籍舞女,曾华清楚,这是典型的防卫心理与策略。
那名特工走过去,对舞女耳语一句。
白俄舞女朝张子业望了一眼后,似乎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格西装显然是个不知深浅的,站起来伸出手臂拦住舞女的去路。
那名特工出手便将格西装推了一个趔趄,撞到吧台上。
格西装像是被激怒了,随手操起吧台上的一个空酒瓶朝特工砸去。
先是被特工挡在半空中,酒瓶落地,后被特工抓住右手手腕、反拧,一推,一踹,格西装脸朝下重重摔倒在地,刚要爬起,特工已到近前,并抬起右脚狠踏在他的脸上,使劲一碾。
格西装不知从哪翻出一把折叠刀,欲再次还击,不想那名特工已拔出一把闪着黑着寒光的手枪。
枪洞之下,格西装只能认怂,扔下折叠刀,爬着仓皇逃出舞厅。
这不足三分钟的风波只被当成雄性间争风吃醋的普通桥段,并未引起大的混乱。
白俄舞女朝张子业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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