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为青州牧、车骑将军、江陵督,步骘为骠骑将军、西陵督,而孙奂也成了右将军,驻在江夏,把控着汉水流入大江的江夏和沔口诸地。
荆州诸将显然都是高配,孙权本人常驻扬州,那扬州将领们的位次也相对低了一些。除了全琮和已经罢官了的朱据,宗室孙韶为幽州牧、前将军,负责建业下游、广陵一带的军事。而张昭之子张承则为后将军,任濡须督,负责镇守江北沿岸的濡须坞,这也是吴国上下最为重要的一处城池。
“臣全琮拜见陛下。”全琮站在众人最前,带头拜倒。
“子璜,快快起来。”孙权亲自走到全琮面前将其搀起:“朕也两年未见子璜了,走,带朕到营中好生看一看!”
“遵旨!陛下御驾亲来芜湖,臣为陛下当好这个向导。”全琮朝前微微一指:“陛下请。”
“好。”孙权略略点头:“对了子璜,将张仲嗣也一并唤来,今晚朕与你们一同饮宴!”
张仲嗣,就是吴国如今的后将军张承,老臣张昭的长子,就在吴国芜湖大营对面的濡须。
全琮应声答道:“濡须口到芜湖大营水路不过四十里,陛下金口玉言,今晚饮宴之时,臣定让陛下见到张仲嗣。”
“哈哈哈哈。”孙权捋须大笑:“好,子璜命人去做吧!”
下午时分,孙权在全琮、胡综二人的陪同下视察了芜湖步军大营和水军大营。胡综此番随行,是仪、徐详二人则留在建业统兵,此番孙权也只带了一万六千人出巡。
傍晚时分,张承终于赶到了濡须大营,寻了军士领路,紧赶慢赶,来到了孙权酒宴的现场。
刚进了举办酒宴的堂内,张承隔着三丈远就开始行礼:“臣张承拜见陛下,臣从濡须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仲嗣谈什么恕罪?”孙权爽朗大笑:“仲嗣坐到朕的身边来,朕在左边给你留好了座位!”
“谢陛下恩典。”张承小心走上前来,入席坐下。
孙权好酒,尤其好与臣子饮酒,且酒品不佳,故而臣子们每次同孙权一同饮宴,不论能喝或者不能喝,都必须装出一副爽朗豪饮的模样来,这也是专属于吴国的一条官场潜规则。
舞乐也不能缺少。
随着宴饮开始,丝竹奏明,舞姬的袍袖和裙摆如风摇曳,一同参加酒宴的除了全琮、张承、胡综三人,还有九卿之一的少府潘濬。
“哎!”
欢饮过半,孙权饮过了一樽酒后,却放下酒樽长叹了起来,一边叹气还一边摇头。
方才还喝得好好的,怎么这时候就有状况了?
此间的东道主全琮连忙令舞乐停下,拱手小心问道:“不知陛下所叹何事?”
孙权别过头来,摆了摆手:“不说这些,子璜,让舞乐继续吧,勿要扫了今日大臣们饮酒的兴致。”
扫了兴致?你是皇帝还是谁是皇帝!
全琮当然不能按照孙权的吩咐来,与对面的张承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从席间悄然站起,走到孙权身前一丈处深施了一礼:
“臣全琮敢问陛下为何事烦忧?臣愿为陛下效死!”
同为领兵将领的张承也不愿落后,也从席间站起走到胡综身侧,一并行礼,连话语都与全琮没什么两样。
孙权放下了掩面的手,轻叹着看向二人:“子璜,仲嗣,你们二人当真愿意为朕分忧?”
全琮和张承二人随即拜倒在地,全琮语气铿锵的说道:“只要陛下有命,臣虽身死又何足惜?”
张承同样朗声说道:“陛下,臣也是如卫将军一般!”
“子璜,仲嗣,你二人抬起头来。”孙权突然沉声说道,全琮、张承二人抬头望向孙权,发现孙权现在眉眼严肃的端坐于主位上,竟没有半点方才的哀愁之感,不由得心中一怔。
“且起来!”
“遵旨。”
二人站起之后,孙权才继续说道:“子璜,仲嗣,你们二人可知道为何大吴的军队进攻魏军之时,常常惜败而不能取胜?每逢攻坚却不能持久,后继乏力?大吴的军队与魏国的军队到底差在了什么地方??”
张承犹豫了几瞬:“陛下,魏国凭借中原民力物力,兵力战力皆丰,且有河北、雍凉精骑为之所用,故而大吴与魏军交战之时常常吃亏。”
全琮也拱手道:“陛下,仲嗣此语说的极对,一为兵力、二为骑兵,大吴军队不能取胜之时,往往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