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翰,你、你不准动了,本宫先、先感受下此术奥妙,嗯,得先观察一番,再做计议。”
容真闭目,睫毛颤颤,语气认真的阻止了他。
她脸蛋很烫。
欧阳戎不动声色的点头。
同样不动起来。
于是乎,二人保持着这相拥在怀的姿势,就这么在篝火前,坐到了天明。
只隔一层肚兜。
……
翌日,二人照常赶路。
容真依旧穿着那件脏兮兮的紫色宫裙,不过外面披了一件儒衫。
早上,在江水畔洗漱清洗了一番。
他们继续上路。
上马前,欧阳戎看了眼后方的容真。
这位真仙郡主早上起来后,照常洗漱,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与欧阳戎对视的眼神也泰然自如。
只有头上形似妇人的高鬓,还有鸳鸯翡翠簪子,隐隐提示了些昨日的痕迹。
也不知这位女史大人昨夜研究出来些什么没有。
二人骑马,向南而行,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在第二日见到了人烟。
是一处龙城县下属的小镇,欧阳戎在市集,找了家衣铺,准备买一套女子衣裳,却被容真阻止。
容真挑了一套灰色男装,换在了身上。
也给欧阳戎挑了一套,是一件宝蓝色儒衫,尺寸倒是合身,也不知她是怎么掌握的,第一次挑就大差不差,或许是女人的种族天赋。
只不过如此一来,容真站在欧阳戎身边,倒像是个气质冷冰冰的俊俏小书童了,二人的也近,偶尔肩膀触碰靠……难免惹人遐想。
无视行人目光,二人继续赶路。
当日傍晚,抵达龙城县城,欧阳戎马不停蹄赶到县衙,递给惊诧的衙役一枚令牌。
衙役赶忙入衙,少顷,刁县令带着手下冲出府门,迎接来人。
“明府,您怎么来了,卑职就说今早开窗怎么见到喜鹊在枝头蹦哒,原来预示了此处啊……“
欧阳戎抬手打断:
“让其他人退下,问你正事,他们来过吗?”
他们二字咬字颇重。
刁县令闻言,眼神肃然,先是面色自若的遣退周围众人,旋即朝欧阳戎压低嗓音道:
“明府,王爷他们大前日秘密赶到的,就住在原来的苏府,卑职也没见着,是见到了谢师爷,她来取几份您事先安排好的通关文碟,上面的名字也是写的苏家。
“谢师爷让卑职莫伸张,一切如常,然后还问了您和浔阳城的事,问咱们县衙有没有消息。不过卑职确实不知道,他们应该是待了两日,昨夜才走的,卑职也是今早才收到消息,不知道什么时辰出发的。”
欧阳戎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又微微皱眉。
按照约定,离闲、谢令姜他们应该是等待
他一日的,但是欧阳戎来晚了,他们还多等了一日,终究是没赶上。
欧阳戎抿嘴。
刁县令小心翼翼道:
“明府,要不要给您安排个院子好好休息?”
他又看了眼欧阳戎身后的容真,好奇问;
“明府,这位是您内人吗,夫人瞧着赶路辛苦了,还是一起休息下吧,谢师爷她们去了哪,卑职派人去打探下沿路,明府若是要找,也得稍等。”
欧阳戎准备开口。
突然被人挽住胳膊。
转头一看,是容真。
欧阳戎只好闭嘴,先默认过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玄武营。
欧阳戎回头看去,秦缨、秦彦卿正带着两百玄武卫甲士赶到,在县衙前停马。
“欧阳刺史!”
欧阳戎回头。
“秦小娘子怎么来了?”
秦缨松了口气:
“我向阿爷请缨过来的。总算赶上你了,听燕六郎说,你让咱们转道龙城,便马不停蹄的来了,差点以为跟不上你。”
欧阳戎摆摆手:“我也才刚到,你们怎么这么快。”
“我们有官船走水路。”
“原来如此。”
旁边的秦彦卿突然好奇问:
“欧阳刺史怎么就这么点人?白虎卫呢。”
欧阳戎皱眉:“什么白虎卫?”
秦缨插话:“我们在靠近龙城的官道上,看见有白虎卫甲士的行军痕迹,瞧着还很新,应该就是今天的,难道不是你唤来的人手?”
欧阳戎陡然转头,望向远处暗沉夜色。
“你确定是白虎卫?”
“当然确定,都是禁卫,玄武营将士们当然熟。”
欧阳戎脸色微变了下,立马转头下达命令:
“刁县令,立马派人去龙城周围驿站,查下那封苏家文牒走的哪个方向,看是不是城北方向。”
“是,明府稍等。”
刁县令招手,喊人吩咐了一番。
处理完后,等待期间,他回过头,见气氛沉默,小心翼翼道:
“对了,明府,夫人,二位远道而来,要不要先落榻休息下。”
“夫人?什么夫人。”
秦缨不明所以,这时转过头,注意到正在眯眼看她的容真,下意识问:
“郡主……容真女史?您怎么也在这里,怎么穿这身衣服。”
显然,秦缨作为秦家人,也事先知道这位容真女史的另一层身份。
刁县令面色不变,转头的朝容真歉意抱拳:
“哦,原来是女史大人,瞧卑职这记性,差点忘了,失敬失敬。”
秦缨望了望左右,穷追不舍:“刁县令刚刚在喊谁夫人?”
刁县令笑容灿烂,像是没听到。
除了严肃转头的欧阳戎外,场上气氛略显尴尬。
容真侧目,瞧了眼脸色恍然的刁县令。
其实当初她来龙城查案,是见过几面的,只是当时她对这小县令没啥印象。
容真背手身后,迈步向前,没理刁县令、
易千秋,淡淡丢下一句:
“准备热水,本宫乏了。”
语气冷冰冰的,某位女史大人兼真仙郡主似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