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开始,你就已经结束了?
容真一句话,有点干懵了欧阳戎。
脑子转了一圈,他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抽搐。
欧阳戎欲言又止起来。
话说,真有女子以为贴一贴睡一觉就怀上啊?
但是看见怀中这位大周郡主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欧阳戎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换了个说辞,他试探道:
“容真,你几岁进宫来着?”
“八岁。??”
容真答完,小脸有些困惑:
“怎么了?为何突然问这个……我们女子又不像你们男子,入宫无需净身。”
“你知道净身是什么?”
“当然知道,师父说是让男子六根不全,无法生育。”
“哪六根?”
“六根当然是眼、耳、鼻、舌、身、意。”
“净身是哪根不全?”
容真微微蹙眉,似被问住,食指点了下下巴:
“不知,师父没细说过,但是看那些太监宫人模样,应该是意根有缺。好端端的问这么多作何……”
发现欧阳戎脸色略微古怪,她露出狐疑眼神:
“唔,良翰,你该不会连这常识都不知道吧,你是以为宫中女官类似太监,也六根不全?”
容真反应过来,颇急的解释:
“才不是,本宫虽然早早到了阴阳家六品,及笄前驻颜,没再长个头,可身子却是健康无虞,六根齐全,正常女子,你莫误会。”
“不懂常识”的欧阳戎听完,脸色更加古怪了。
但他大致也琢磨出味来。
这么看,好像还真没人教过她,或者说,没人敢教她,因为确实不怎么需要。
娘亲走得早,八岁送的小肚兜洗得发白,现在还在穿。
入宫后先是入观修道祈福,后又直接入了司天监,拜在大司命门下炼气,成了圣人身边的贴身红人、站在皇宫“食物链顶端”的彩裳女官,常年待在深宫红墙内。
欧阳戎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容真在宫中的朋友应该很少。
性格冰冷冷的,过着两点一线朴素简单的生活还只是其一。
其二,虽然同为彩裳女官,但她却姓卫,有真仙郡主的身份,不仅是大司命高徒,还早早预定了下一代掌灯人的位置,算是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了。
一起共事的彩裳女官,谁敢和她随便开玩笑,而且还有年龄代沟,就拿妙真来说,都三四十岁了……但估计也是个老处女,现在还记仇当初离闲拒绝她爱慕表白的事情。
而且,当今的大周朝,还有一份独特的国情在。
那就是圣人从登基到现在,大周宫廷没有一位子嗣诞下。
圣人已是八旬老太,面首确实也有不少,但是洛阳皇宫这十几年来,都没有新生儿诞生,也不能有。
所谓的生老病死,整座皇宫有老、有病、有死,但唯独缺少个“生”。
估计宫廷内原先负责接生的稳婆都被一一熬死了,都犯不着去补充。
试问,这种环境下,谁能教容真那些“没用的小知识”,全凭她自己“理所应当”的合理想象好吧。
当然,环境是一方面,容真的性格也是另一方面。
欧阳戎现在很确信,女史大人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了。
什么春宫图小人书,肯定从没看过。
典型的乖乖女。
再加上,出身高贵特殊,练气天赋又好。
长辈都喜欢这种好吧。
事实是,容真确实也很讨圣人与大司命的欢心。
这种情况,她若不是此生遇到了欧阳戎,就是要等到某年某月某日赐婚出嫁前,被宫中的嬷嬷临时补课了,或者压根就不会嫁人,清修终身……
这时,陷入思索的欧阳戎,听到容真的低声:
“良翰,你此前是误会本宫被净身过,六根不全?你如此认为,却还愿接受,也真不嫌弃。”
欧阳戎发现,容真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小脸似是为之动容。
他有些哭笑不得:“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不等欧阳戎说完,容真细弱蚊蝇的声音传来:
“所以,你还没回答本宫,若是怀上了怎么办。”
欧阳戎安静了会儿,咳嗽一声。
他露出严肃脸色,煞有其事道:
“一定不会怀上的。”
“为何?难道不是男女睡一起……”
欧阳戎斩钉截铁的打断:
“是睡一起,但要都脱光了抱一起才行,中间隔了一层就不算,你想想,有衣服怎么行,进不去,明白吗。”
容真:……
少顷,紫肚兜少女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眼神若有所思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急。”
她又呢喃:
“师父曾感慨过,男女之间云雨交合,孕育新婴,是世间第一等阴阳术,所谓阴阳,不就是男女吗,只是本宫每回好奇问师父,她都不肯教此术。”
欧阳戎低头咳嗽了下。
心道开这种玩笑是不是不太好,若是让容真知道了怎么办。
可他若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容真似是无所谓的开口:
“那你想不想一起修这阴阳术?”
欧阳戎刚要开口,她低头看了眼,疑惑问:
“良翰,你怎么还藏根簪子?”
说话的同时,容真下意识的伸手抓了下。
欧阳戎脸色一变。
容真小脸先是疑惑,然后渐渐松眉,旋即,有淡淡红晕浮现脸蛋,像是熟了的白莲花瓣,白里透红,甚是好看。
不过这位郡主此刻脸上的神色却十分精彩。
只听到她声音有些结巴:
“良翰,你、你先收起来。”
“哦哦。??”
欧阳戎下意识的答应,却又反应过来,无奈:
“那你先松开。”
容真不知为何,浑身紧张,一种来自女子骨子里的紧张,她连忙丢了那烫手簪子,左顾右盼了起来。
“好好,你、你别动了。”
欧阳戎干脆仰头闭眼。
容真往后缩了缩,发现不行,再退就从他身上掉下去了,于是只好挪臀上前,逆流而上,这回,总算没有压着了,但也近在咫尺,如芒在背。
欧阳戎感受到她身子紧绷,还有滚烫,像一块通红的烙铁。
容真娇躯愈发贴近怀中,她两手环住了欧阳戎的脖子,微微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像是在倾听些什么。
欧阳戎被青丝挠的有些痒痒,抬手欲要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