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暮夜开了口：“你走吧。”</p>
何倩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啊？走？”</p>
萧暮夜偏头看了她一眼，已经是极其不耐烦：“让你滚，听不懂吗？”</p>
“听懂了，听懂了。”</p>
何倩连滚带爬，直接冲向了门口。</p>
门一开，她就瞧见有个素衣美人儿站在月光之下，正定定地看着她。</p>
何伶。</p>
从前那个只会依附着她，一直被她欺负的庶妹，如今的慧夫人。</p>
若是从前的何倩，兴许还会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可如今她只想逃。</p>
于是也不管何伶怎么看她，飞也一般地跑出了门去。</p>
侍婢看着何倩的身影，撇了撇嘴：“这位可真是的，奴婢瞧着真是样样都不如您，怎么就能平白无故踩您一头？”</p>
何伶不说话。</p>
仔细看去，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是苍白了。</p>
方才的对话她都听见了。</p>
如果说从前，她对太子，包括对慧夫人这个称号还有些许期待，如今已经全然碎掉了。</p>
她也好，何倩也好，在萧暮夜眼里，都是些工具，只看哪个好用罢了。</p>
没了她这个慧夫人，也会有别的和夫人、端夫人。</p>
都是一样的玩意儿，谁也没比谁高贵到哪儿去。</p>
他心里已经是一片荒漠，唯有那个人是一片净土。</p>
她自嘲地笑了笑，提着食盒，一步步走了回去。</p>
天上的月亮很圆，风也挺凉。</p>
第二日。</p>
贵女们带着行李，住进了女学，开启了为期不知多久的求学经历。</p>
叶卿棠这次带了白鹤过来，相比吃，她觉得还是安全重要一点，这也是萧丞胤的意思。</p>
女学的房间是两人一间，叶卿棠便与程瑶同住，也算称心。</p>
女学规矩严，她们带的东西里多半有些不合格的，就会被荷姑当场拿走。</p>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p>
可到了叶卿棠和程瑶这，荷姑就像是被束住了手脚，动作都有些不自然。</p>
叶卿棠当着她的面掏出了一罐子腌笋，看得荷姑直皱眉：“这是什么？”</p>
叶卿棠言简意赅：“吃的。”</p>
荷姑忍了忍，见她又拿出了许多瓶瓶罐罐，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什么？”</p>
叶卿棠耐性极好：“药，姑姑来点？”</p>
荷姑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出了门去。</p>
妈的，这屋子就邪性。</p>
程瑶在一旁抱着包裹，乐不可支：“哎呦，笑死我了，这真是……”</p>
叶卿棠神秘一笑，将那堆瓶瓶罐罐收了起来，这都是她自己配的药，以备不时之需。</p>
安置完了以后，叶卿棠和程瑶便携着手，一道去了前厅。</p>
里间，一个女子被众人簇拥着，衣着打扮跟她很相似。</p>
程瑶看得眼睛都花了：“哇，棠儿，要是你没在我身边，我多半就认错了人了，这人跟你的背影好像啊，就是比你稍微矮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