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上了妆，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p>
文文静静坐在桌旁，倒是有几分像从前。</p>
顾之舟心口蓦地跳漏了半拍，跟着就走了过去，也不让晨叔帮忙，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就胡乱坐了下去：“以后不用等我，你现在是吃两个人的饭。”</p>
松似月没说话。</p>
顾之舟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那句话又惹恼了她。</p>
于是，他夹起一一筷子鲍鱼丝放进松似月盘子里：“今天的黑金鲍还不错，挺新鲜跟黄瓜丝拌在一起，营养又爽口。”</p>
松似月孕早期，正是吃什么吐什么的阶段。</p>
晨叔做事细致，一早就请了专门伺候孕妇的厨子。</p>
天南海北七八个，打算每天变着花样给松似月弄吃的。</p>
他甚至还做了严格的绩效考核方案，哪个厨子做的菜被松似月多夹一筷子就会得到奖励。</p>
同样，一筷子没动的厨子，也会倒大霉。</p>
轻则扣钱免职，重则拳脚交加。</p>
然而，这些松似月一概不知道。</p>
松似月没有拒绝顾之舟的殷勤，低头把菜送进嘴里。</p>
也没有要吐出来的征兆。</p>
顾之舟心花怒放。</p>
又连着给她夹了好几口，松似月都乖巧地接了过去，自己一边吃还一边提醒顾之舟：“你也吃一点，别光顾我。”</p>
“好好好……”顾之舟慌忙答应。</p>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本来没有什么胃口。</p>
但松似月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饿了。</p>
尽管很饿，顾之舟吃相还是相当优雅的。</p>
他吃得很慢，一边吃一边看注意松似月面前的盘子。</p>
不等松似月盘子里的菜吃完，他又给夹了过去。</p>
为了把这温馨的时间拉长，他甚至故意放慢了吃饭的动作。</p>
可不管怎么慢，又是酒桌，两人这么干吃饭，也不过半个小时的光景。</p>
半个小时后，松似月就放下了筷子：“你吃完了吗？”</p>
她那样，分明是有话要说。</p>
顾之舟心头顿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本来已经够饱了，但还是想也不想夹起一筷子山药送进嘴里，为了避免尴尬，还一个劲夸赞：</p>
“今天这山药炒的真不错，晨叔你看看是哪个厨子，赏……”</p>
松似月和晨叔一起皱眉，顾之舟之前最讨厌吃山药。</p>
那些厨子早摸清了顾之舟和松似月的喜好。</p>
知道这道菜不讨好，一开始谁都不愿意做。</p>
但为了营养搭配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做。</p>
果不其然，桌上其他菜陆陆续续都被松似月和顾之舟动了筷子，就剩那道山药无人问津。</p>
那倒霉厨子本来已经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打算。</p>
骤然听到大赏，简直恨不得对顾之舟磕几个响头。</p>
松似月见顾之舟这样，便没再说什么。</p>
顾之舟又胡乱吃了十几分钟，直到桌上所有的菜都见了底，这才悻悻然放下筷子。</p>
“吃好了？”松似月又问。</p>
顾之舟点头，松似月这才不紧不慢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之舟，我们离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