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舟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床前坐了很久。</p>
直到黄昏松似月始终没有醒来。</p>
左不言在门口徘徊了好几次想要催促顾之舟，但终究是不敢。</p>
顾之舟太忙，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p>
搞乱他大家庭这才是顾长海打出的第一张牌，重新回到顾氏集团并掌握它，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p>
顾之舟必须在他动手之前做好应对措施。</p>
不过好在集团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顾之舟手中，顾长海想要插进来一时也难以找到突破口。</p>
顾之舟双腿已经麻木，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p>
顾之舟刚走，松似月就醒了。</p>
她身材纤细几乎看不出怀孕。</p>
苍穹之眼有她的换洗衣物，简单洗漱了一下，拿上包就要走。</p>
手机没有充电已经关机了。</p>
叶喜和谭坊联系不上她一定很着急。</p>
萨瓦立刻跟了上去：“少奶奶，你去哪里？我陪您……”</p>
松似月已经不再相信她，但她实在没有力气跟任何人争执，于是和颜悦色摇头：“不用。”</p>
萨瓦不敢忤逆她，但又不放心她就这么出门。</p>
左不言端了饭菜进来：“少奶奶，您先吃饭，要去哪里您吩咐我一声就是了，您现在身体不方便，我好备车。”</p>
睡了几天几夜，松似月水米未进。</p>
虽然打了营养针不至于让身体垮下去，但她还是担心低血糖晕在外面，伤了肚子里的孩子。</p>
她没有说什么，坐在餐桌边喝了一小碗白粥。</p>
其他的菜一样没动。</p>
萨瓦和左不言一直安安静静候在一边：“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该做什么做什么去。”</p>
左不言陪着笑：</p>
“少奶奶这话说的，老板吩咐了，眼下好好伺候您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天色有点晚了，您要去哪里？剧团还是医院？如果是剧团的话，我劝您还是在家休息，谭团他们参加完国宴之后，被女皇留在当地观光，要过几天才回来。叶夫人这几天恢复得很好，听说您怀孕高兴得很，让您好好养胎，不用着急看她去。”</p>
松似月心道果然。</p>
顾之舟安排得还真是缜密。</p>
谭坊不回来她不用上班。</p>
抢在她之前告诉叶喜自己有身孕，叶喜高兴，松似月不忍心让她失望难过，自然不会说顾之舟拿姨娘的事情。</p>
把她的后路全堵死了。</p>
往事桩桩件件，松似月一路想过去，如果顾之舟不是对她的性情拿捏到位，怎么会这般算无遗漏？</p>
然而，这一次，松似月是不会妥协的。</p>
她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不出门了，这里有打印机和电脑吗？”</p>
“有的，有的。”左不言大喜，忙殷勤地把她领到书房。</p>
然而下一刻，他就后悔得忍不住想抽自己耳刮子。</p>
松似月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p>
“离婚协议”三个字，让左不言头大如斗。</p>
***</p>
顾之舟回来得很晚，开了一整天的会，他疲惫得扯松领带。</p>
左不言从他手里接过大衣：“老板，少奶奶在等您……”</p>
“等我？”顾之舟受宠若惊，不等左不言说完后半句，就长腿一迈跨了进去，“这么晚，怎么不吃饭？”</p>
松似月穿了一件呛烟蓝的高领毛衣，头发松松在后脑扎了个丸子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