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陈观楼就跟见到亲人似的。
“幸亏是在天牢,有楼兄照顾,我无忧也!”张玉郎兴奋道。
陈观楼瞧着对方略显狼狈的外表,“你说说你,好好的,怎么牵扯进科举舞弊案?你跟礼部没关联啊!”
“我倒霉啊!楼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我就是喝多了酒,在青楼胡言乱语了几句,被那帮学子听了去,结果就……哎……去年就有算命的说我今年犯太岁,恐有官非,我不信。没想到竟然应验了。”
“哪个算命的,竟然这么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也让对方给我算算。”
张玉郎尬笑一声,“记不清了!楼兄,你可要帮我啊!”
“我怎么帮你?”
两人仅仅只是酒肉朋友,帮忙是有价钱的。
“能不能给我换一间牢房。这里太脏,虫子又多,你看我身上,全身红肿。长此以往,怕是要被这些虫子给咬死。”
“夸张了!昔日王公贵族关押在天牢,还是大夏天,都受得住。放心,你迟早也能适应。这样吧,我让人开点擦拭的药给你,缓解缓解。不过,药不便宜!”
“多谢楼兄,钱不是问题。能否吩咐人,现在就把药送来?”
陈观楼点头答应,当即吩咐狱卒去取药。
必须将张公子伺候舒坦了。
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财神爷,巨有钱的那种。就算他本人没钱,他家里有钱啊!外加一个疼爱的亲娘,一个疼爱他且巨有钱的老太太。
这小子妥妥是蜜罐里面长大的。
说实话,陈观楼得知对方被牵连到科举舞弊案,颇感意外,很是错愕。
你说张玉郎缺钱吧,有可能。但他不至于靠贩卖科举考题赚钱。
他只需要回家到亲娘跟前尽点孝心,到老太太跟前刷个脸,这两位女性长辈,恨不得将库房打开,任由他挑选值钱的玩意。
再说了,对方出身大族,别的不敢说,事情轻重还是分得清的。从小耳濡目染,基本的政治嗅觉肯定不缺。何至于犯下如此大罪。
“玉郎,你可知科举舞弊案是多大的案子。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你跟我说实话,真的只是因为你在青楼胡言乱语了几句?这不可能吧!”
陈观楼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在天牢见多识广,各种荒唐的案子,各种奇诡的案子都接触过。别在他面前胡扯,骗三岁小孩。真没意思。
张玉郎苦着一张脸,哭兮兮的,“楼兄,我是真的冤枉啊!这话我说了无数遍,就是没人愿意相信我。我现在还懵的,他们凭什么抓我。就因为我在青楼随口说了句我知道今科谁上谁下?简直荒唐!”
陈观楼不信对方。
张玉郎嘴里就没几句真话。
大家是酒肉朋友,谁不知道谁啊!
这家伙看似纨绔,实则挺有心眼子。城府有限,不代表没脑子,只是因为年轻缺乏足够的历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