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式简单直接,却又大方舒展,看似漫不经心,却无不批亢捣虚。
众人与他接触,只觉如天坠山崩,纷纷“哎呦”出声。
就见一道白影破空,笃笃笃拳脚闷雷声不绝于耳,众人好似皮球一般“咚咚”倒飞而出,挂在墙上。
不过眨眼功夫,十几个老头老太太便只剩下武功最高俞子牙,萧女史,鬼童子三人。
至于早先飞出门外的“狂狮”铁战,此刻还挂在远处树枝上呢。
任韶扬打得兴起,走到大鼓旁边,捏拳作槌,咚咚疾挥。
只听鼓声起伏有致,若合符节。
众人只觉一阵又一阵的音波袭来,头昏眼花,心跳气喘,纷纷捂耳,向远处退却。
霎时间庙中间就只剩一人一鼓。
而近前的篝火被鼓声冲激,竟然如蛇一般妖娆起舞,火光冲天!
众人靠墙观之,无不瞠目结舌,只觉犹在梦中。
这场交手说快也快,双方甫一接触,就被任韶扬打得全面溃败。
属实拳打北海敬老院了。
一招!
无论是谁上,或是一拳、或者一掌、或是一剑、或是一指,尽皆被打飞。
这般神奇的武功,直教他们面如死灰,只觉自己练了一辈的功夫,在这人面前,当真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停!”
鬼童子蹦跶着,双手举起狂舞:“任剑神,俺们服啦!”
眼看任韶扬还一脸享受地继续敲啊敲。
房梁上的老头连忙大叫:“任剑神啊,您,您敲坏了大鼓,到时‘昆仑论剑’的声乐,可就凭白少了三分色彩啦!”
鼓声一停。
音波消散,众人不由得纷纷松了口气。
一旁捂着耳朵的大喵也放下虎爪,趴在地上,感觉整个虎身都散架了。
“诸位可都尽兴?”瞧见他们都缓过神来,任韶扬拱手笑道。
萧女史,鬼童子,俞子牙等人将目光瞧来,看着身着宽袍,潇洒自在的青年,尽皆面露苦笑。
然后一齐鞠躬,恭声道:“得见剑神,直如蜉蝣见青天,我等服了!”
“诸位请起!”任韶扬袖一拂,将诸人虚扶而起,“对于音乐,任某也是大为喜爱。”
“欸~?”此话一出,众人惊喜道,“任剑神懂音乐?”
任韶扬一仰头:“热爱!”
定安低低地啐了口:“他唱歌跑调!”
红袖捂嘴偷笑:“还不是你带跑的?”
任韶扬白了他们一眼,然后对着众人道:“诸位前辈,再过盏茶时分,便是雨过天晴,咱们何不在此地奏乐饮盛?”
众人大喜,纷纷坐了下来,掏酒的掏酒,拿菜的拿菜。
这帮江湖老帮菜,经验丰富,绝不亏待自己,竟然随身带了食盒。
打开之际,酒香、肉香、菜香飘飘荡荡,馋得大喵口水哗哗流。
众人觥筹交错,开心不已。
小叫花在其中那可是如鱼得水,这个叫爷爷,那个叫奶奶,嘴甜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大雨倏停,乌云飘散,明月又露了出来。
“好!”俞子牙叫道,“盏茶时分,风停雨歇,任剑神当真铁口直断!”
迎着一轮明月,众人更是兴致大涨。
小庙之内曲声悠悠,唱声四起,丝竹管弦之声飘飘荡荡。
更兼之小叫花多贪了几杯,兴致大发,接连唱起“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这类稀奇古怪,却又分外悦耳的曲子。
引得众人轰然叫好,他们年岁大了,心胸宽阔,自不会纠结曲子的离经叛道,反而分外沉溺里面的江湖气,当即为小叫花伴奏起来。
期间更是各展所长,或舞剑,或施展暗器,或运用内功助兴者不在少数。
红袖作为捧场王,不时惊呼欢叫,鼓掌叫好,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片笑闹之声中。
忽有一只癞蛤蟆跳入庙中,搅扰雅兴,于是有大喵上前虎爪连拍,揍之门外。
任韶扬与众人开环畅饮,却是久违的感受了“江湖之乐”。
这方江湖有变态,恶人,有伪君子,有真小人。
也同样有热血的大侠,千金一诺的义士,天真可爱的少年,还有痴迷琴曲玩乐的老前辈。
江湖如同泥潭,好坏彼此交织。
感受美好,消灭丑恶,不求荡尽天下,至清无鱼,只求心怀坦荡,开怀大笑。
便不负“来过”二字。
——
“不够!”
“不够!”
“不够啊!”
“还是不够劲啊!”
移花宫密室内。
邀月死死地抓着自己斑白的头发,面色有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嘴角更是渗出了血迹。
只是她双眼赤红,面目扭曲,隐隐间,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奇诡的歇斯底里中。
还有半年!
哪怕天资如邀月,也难以突破“明玉神功”九重天。
时间,此刻成了她最大的敌人!
在她的脑海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好似太行王屋两座大山,死死地压着她!
邀月知道,没有“明玉神功”九重天,自己永远也无法超越他们。
就算去了昆仑,也不过是再受一次侮辱外!
突然,邀月发出一声闷哼,立时一口鲜血喷出。
可她却无暇擦拭,而是赤红着双眼,恨声道:“任韶扬,任红袖,我邀月怎么可能再输给你们!”
说话间,“刺啦”一声,扯坏襦裙,伸出一条洁白修长的玉腿。
小腿修长,大腿丰腴,玉足缓缓伸出,雪白的脚背上缀点青葱,脚指头儿玫瑰粉红,指甲瓣儿更修剪得整齐端庄,则更见风流。
有一说一,邀月无论是面貌亦或是身体,无不美得惊人。
可是,面对这般完美的玉腿。
邀月却拿出一柄锥子,面无表情,焚琴煮鹤般刷刷刷地在白洁的大腿上刻上了两个字。
“杀”,“任”!
再抬头之时,满头秀发雪白如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