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心魔
早晨。
李珂对主神产生了满意的情绪。
此时此刻，他的手中还握着寄叶穿着黑色长筒袜的小腿，两个人的姿势也十分的奇妙，但是因为他在制造寄叶的时候就让主神给了寄叶满额的免费身体素质，所以就算是姿势再奇怪一些，她也不会感觉到不适。
而且不得不说，主神说对方完全忠诚自己，那是真的完全忠诚自己，李珂觉得自己就算是让寄叶去死，她也会心甘情愿，并且为此开心。
“这样的生命，很悲哀啊，但是也真的符合‘寄叶的含义’啊，本身只是寄居在大树上的树叶而已……”
李珂松开手掌，感受着全心全意为了自己而服务的寄叶，处于贤者模式的他忍不住的开始了思考。
“机械生命的记忆到底是来源于大脑当中的数据，还是来源自所谓的灵魂呢？但就算是有灵魂，其本质也一定是物质的，那么自我到底是什么呢？”
他陷入了空虚，虚弱和迷茫当中，直到寄叶把裤子给他提上，然后在他的耳边亲吻了一下，他才从这种状态下恢复了一些出来。
然而，他还是感觉不到实感，因为在发泄和兴奋过后，他竟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找不到在这个世界如此激情的理由。
这个世界不需要他的拯救，李珂们的拯救世界的欲望也自然无法展现，而拯救其它的人，虽然可以做，但是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激情，而且很多人也都是无可救药的人。
“似乎只剩下了战斗了吗？而未来，我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下意识的点了根烟，他也是所有李珂当中唯一一个还保留着抽烟恶习的人，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珂听到了敲门声。
他立即穿上衣服，和寄叶走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名为张杰的引导者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杰点了点头。
“早上好，杰哥，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一声杰哥并没有让张杰露出神秘的微笑，但是他的这种状态，却让张杰有些疑惑。
“嗯，主要就是叫你去吃饭，还有就是强化的事情。”
张杰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但是看着李珂这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就没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话说李珂老弟，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到李珂异常的空虚和失落，这和之前的李珂完全不一样啊！那种亢奋的感觉，那种一往无前的热情，连他都忍不住的亢奋了，怎么现在就像是冰冷的碳灰一样，什么都没有了一样呢？
“嗯，在思考人存在的意义，宇宙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以及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我，就比方说一个机器人，他到底怎么才算是人类，一个人类的构成到底是原本的物质，还是他所拥有的记忆，而一个复制了他记忆的机器人，又到底能不能够算做是这个人。”
李珂说出了相当经典的哲学问题，而张杰则是身躯一震，立即想到了自己的情况。
他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嘴角抽动了几下，却怎么都无法像是之前一样笑出爽朗的笑容，让他实在无法继续伪装下去，只能够勉强的开口。
“是啊，李珂老弟你思考的问题还真的是奇妙呢……”
他来不及再说些什么，李珂就再次开口了。
“而且，人究竟是活下去的意义更大一些呢？还是死去的意义更大一些呢？人的价值又是什么，人的道德又是否可以确定世界上的所有的规则，以及人所想要的，所希望的东西到底是自我安慰，还是基因的本能，而如果是基因的本能的话，那么人类是否还有真我，人类的自我意志到底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人类是否又真的拥有所谓的自我意识。”
张杰：“…………”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嘴贱问这一句。
作为一个被主神制造出来，和名为张杰的轮回者融合在一起所诞生的生命，此时此刻面对李珂的这些问题，张杰只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的抽搐和疼痛。
而且作为念动力能力者的他，理解能力自然也随着精神能力而增长了不少，所以自然而然的在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之前，就已经理解了李珂的问题，并且下意识的思考了起来。
也因此，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我在思考，究竟什么才是人，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
被寄叶靠在身上的李珂，做出了自己的总结。
而张杰也终于忍不住了。
“嗯，这个话题我就不打扰你思考了，你等会记得出来吃饭就是了。”
他强笑着关上了李珂的门，然后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但进去的一瞬间就忍不住的靠坐在了自己的门口，然后夹着一根烟，哭出了声。
他叫张杰，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张杰。
他有着名为张杰的所有记忆，所有的知识，甚至对父母亲人的感情都在，但是他的的确确的不是张杰。
真正的张杰早就死在了弗莱迪的手中，只剩下了他这个变异的引导者，一个不是人的人，一个可以说是机器人的人。
只不过构成他身体的不是机械，而是血肉罢了。
毕竟说到底，人类也只是按照基因这个代码集合体操纵的血肉机械罢了。主神修改一些，让这个机器按照它的意志前进，也是很合理的。
而他也不过就是被主神创造出来的，需要为其他人的幸福牺牲的机器人罢了。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有了记忆和情感呢？为什么呢？”
张杰抱着自己的头，此时此刻能够将整个主神空间都杀穿的强者无比的脆弱，无比的不理解，但是脑海当中的‘张杰’的记忆，张杰的性格，都在不断的影响他这个‘张杰’，告诉他，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因为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所以尽可能的让其他的人记住自己，就是最好的活法了。
但这些，也只是‘张杰’的东西。
然而却唯独没有他这个张杰的东西，他——
甚至不存在。
“可是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他扭曲着自己的身体，而名为娜儿的女人，则是轻轻的走了过来，将这个陷入无间道的痛苦的男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这个男人，然后和他一起面对了。
而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