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见杨再兴语气坚决,戴老板如释重负:“那就好。”
顿了顿,他拍着杨再兴的肩膀说:“接下来几天估计你要受点苦了。”
“局座.”
“听我说。”戴春风打断他,叹了口气,“这件事闹的很大,已经惊动了老头子,老头子震怒,下令严查,你先到看守所避避风头,我这边会想办法介入案件,查找突破口,争取尽快破案,还你清白。”
“谢谢戴先生。”有了戴老板的“兜底”,杨再兴同样松了口气,不过是关几天禁闭罢了,自家的地盘,还不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和杨再兴说过话,戴老板再次找上李士珍:“行了,我问过了,这件事不是杨再兴干的,想要带走他,除非你们拿出过硬的证据。”
李士珍脸色难堪地抽了抽,尽管知道戴雨农护犊子,但他没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耍无赖,可他要是不带走杨再兴,怎么和孔先生交代?
他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戴春风不耐烦地把头扭走了一边,指着毛齐五说:
“愣着干什么,先将杨再兴关起来。”
说完这话,他轻蔑地看着李士珍:“慢走,不送。”
李士珍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盯着戴春风看了几眼,狠狠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一众手下面面相觑,愣了愣,同样狼狈不堪地走了。
“才查清窃密案爆炸案,又搞这么一出,怎么就不得安宁呢?”
办公室中,不怎么抽烟的戴春风,出人意外地点了根烟,有些心烦地说:“齐五,云义,这事你们怎么看?”
“贼赃嫁祸。”张义和毛齐五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谁嫁祸杨再兴?”戴春风吐了口烟,眉头紧锁。
毛齐五接话:“估计和那个孔小宝脱不了关系。”
“有此人的线索吗?”
“已经在查了,目前还没有线索。”
“你认为呢?”戴春风又将目光转向了没怎么说话的张义。
“局座,毛主任。”张义好似才回过神来一样,“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杨副处长家里。”张义忧心忡忡地说,“李士珍一伙人铩羽而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
戴春风悚然一惊:“齐五,马上派人过去。”
他当然清楚李士珍一伙人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们从杨再兴家里“搜”出什么证据,那可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然后,毛齐五屁股刚抬起来,桌上的电话响了。
戴春风听了几句,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李士珍的人拿到了一封信,据说是孔小宝留下的。”
却说另一边,李时珍的人奉命冲进杨再兴的家里正翻箱倒柜地搜查,突然门外传来悠长的一声吆喝:
“挂号信,挂号信,家里有人吗?”
听到这话,便衣头目马上走了出去,一辆墨绿色的自行车停在杨家外面,后座上捆着厚重的邮包,车旁站着一个穿邮局制服的小伙子,正拿着一封信左顾右盼。见有人出来,小伙子看了他一眼,问:
“你是杨先生?”
“嗯。”头目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将信拿了过来,转身就走。
“等一下。”
“还有事?”
“签个字。”小伙子又递过来一个本子和笔。
“哦。”便衣头目耐着性子写下“杨再兴”三个字,将本子抛给他,马上将信拆开。
杨所长:
人无信不立,高某本是青帮出身,讲究头顶三尺有神明,脚踏青帮三祖训。可你倒好,拿了钱竟然还想杀人灭口,真当我高某人是吃素的?
感谢杨所长不杀之恩,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山城。临别之际,最后赠词半阙,聊表寸心: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哦,对了,我将账本转交给了红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前路漫漫,杨所长且珍重。
——
高小宝敬上
看着这封信,便衣头目喜不自禁,如此一来,证据链就完整了。
戴春风办公室里。
“局座?”见戴老板深沉地脸半天不说话,毛齐五小心翼翼地问,“知道信的内容吗?”
戴春风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杨再兴这会不死也要脱身皮。”
张义装作不解的样子,安静地坐着,等着戴老板的目光转向自己。
片刻之后,戴春风果然看向了他:“看守所的工作不能没人主持,所长的职务你先兼任起来吧。”
“局座,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可能不知道,老头子都说了,像你这样忠心党国、勇于任事的人,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如今也算水到渠成。”戴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是,谢委座信任,谢局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