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这样的场景不断上演。每到一处,雪璃都细心地为受伤的民众包扎伤口,石飞扬则警惕地守护在她身边。
目睹她温柔地安慰受惊的孩童,耐心地为伤者熬药,石飞扬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怜惜。
从暮春到初夏,道路上的积雪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翠绿。他们穿越泥泞的古道,翻越险峻的山岭,风餐露宿,却从未有过一丝抱怨。
每当夜幕降临,两人便在篝火旁相对而坐。雪璃会倚在石飞扬肩头,聆听他讲述江湖中的奇闻轶事,而石飞扬则会轻轻为她梳理被风吹乱的长发,偶尔低头亲吻她的发顶。
暮色如血,将西北名剑山庄的残垣断壁染得更加凄凉。
石飞扬与雪璃的马蹄声惊起寒鸦,却无法打破这死寂中的呜咽。
只见独孤雁披头散发地跪在焦黑的瓦砾上,凄厉的哭声撕裂长空:“我的儿啊!石飞扬你这狼心狗肺的贼子,五个孩儿命丧你手,如今连老六也下落不明……这满门血仇,我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缺鼻的钟任旺铁臂铿锵作响,机械地将独孤雁搀起,金属手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独孤庄主且宽心,那石飞扬在江南搅弄昆仑玉虚图的风云,如今必是往昆仑而去。咱们在山道设伏,定叫他血债血偿!”随后,他们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里,唯有独孤雁的哭嚎仍在废墟间回荡。
石飞扬凝视着那远去的可憎背影,剑眉微蹙。雪璃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不必为这无端的污蔑而忧伤,清者自清。”她的指尖微凉,却似有一团火,随着相触的肌肤燃烧进他心底。
天色渐暗,石飞扬从鹿皮袋中取出精巧的帐篷。残阳最后一缕余晖中,他灵巧的手指摆弄着帐绳,雪璃则倚在断墙边,目光迷恋地望着他专注的侧脸。
石飞扬的睫毛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在夕阳下镀着金边,那轮廓让她看得入迷,心底泛起丝丝甜意。突然,天际乌云翻滚,狂风裹挟着沙尘呼啸而来。
石飞扬刚撑起第一顶帐篷,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
他急切地拉住雪璃的手,却因用力过猛,雪璃娇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两人重重地倒在铺着软毯的帐内,呼吸交织在一起。
雪璃的发丝散落在石飞扬胸前,如黑色的绸缎。
她抬眸望着他,眼中盛满春水:“你这般莽撞,若是伤着我可如何是好?”
话虽责怪,语气却甜得能滴出蜜来。
石飞扬喉结滚动,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声音低沉而沙哑:“若真伤着了,我便用余生来赔。”帐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隆。帐内,两人的温暖却将寒意驱散。
雪璃脸颊绯红,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她轻轻靠在石飞扬肩头:“自遇见你,我才知这江湖也能这般温暖。那些风风雨雨,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石飞扬低头,吻落在她发间:“傻丫头,往后的路,我定护你周全。待这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寻一处世外桃源,再不管江湖恩怨。”
雪璃将脸埋进他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我才不管什么江湖,只要能守着你,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与你一同闯。”
雨声渐急,帐内的温度却愈发炽热。两人紧紧相拥,在这废墟之中,在这风雨之夜,他们的爱意如潮水般翻涌,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坚定。
盛夏的晨光透过残垣断壁,在斑驳的地面洒下点点金斑。
雪璃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望着身旁石飞扬俊逸的睡颜,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嗔道:“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石飞扬睫毛轻颤,猛地睁开眼,一把将她拉进怀中。
雪璃惊呼一声,跌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发间淡雅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暴雨初歇的黎明,碎云如锦缎铺展天际。
石飞扬揽着雪璃倚坐,她鬓边沾着的野蔷薇却已悄然绽放。
他指腹摩挲着她染血的嫁衣下摆,忽然将人打横抱起,玄色劲装裹着她转了个轻盈的圈,惊起檐角两只白鸽。
“石飞扬!”雪璃搂着他脖颈惊呼,发间玉簪叮当作响。
石飞扬眼底映着朝霞,笑声混着晨露般清亮:“昨夜你说要与我闯刀山火海,此刻这般怕高?”说着故意将她向上托举几分,惊得怀中人将脸埋进他肩窝,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烫得他心口一颤。
晨光顺着石飞扬的眉骨流淌,在雪璃眼中碎成万千星子。“等你相助官兵在播州平叛结束,我要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咬着下唇,耳尖泛起绯色,“还要在喜烛上刻满我们的名字。”
石飞扬猛地扣住她后颈,吻落得又急又重。
断墙下的野花被气浪掀得簌簌作响,他却将人搂得更紧,仿佛要把余生的温柔都揉进这个吻里。
待雪璃喘不过气推开他时,石飞扬眼底燃着簇簇火苗:“何止八抬大轿?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石飞扬的新娘子,是这世间最耀眼的星辰。”
忽然间,石飞扬变戏法般抖开那只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
白玉浴缸展开的瞬间,惊起满院尘埃都镀上金边。当温热的山泉水注入缸中,雪璃望着水面自己绯红的倒影,芳心盈满了幸福,指尖划过水面,涟漪荡碎了两张交叠的面容。
“小心烫着。”石飞扬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他替她褪去外衫,动作却比擦拭神兵还要轻柔。
当雪璃含羞躲进他怀里时,石飞扬忽然轻笑出声,胸膛的震动惹得她抬头嗔怪,却撞进他盛满星河的眼眸:“夫人可知,这浴水再暖,也不及你眼底的美景。”
石飞扬拥着怀中佳人,看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成金色的蝶。他低头轻啄她泛红的耳垂,在晨风中落下誓言:“往后岁岁年年,定教你岁岁有今朝这般好光景。”
白玉浴缸映着晨光,泛起粼粼碎金,恰似雪璃眼中闪烁的笑意。
石飞扬指尖缠绕着她浸在水中的墨发,忽然打了个结,逗得佳人嗔怪着伸手来抢。
两人嬉闹间溅起水花,水珠落在雪璃肩头,顺着优美的曲线蜿蜒而下,隐没在温润的水面之下。“瞧你这模样,哪还有昆仑剑侠的风范?”石飞扬屈指弹了弹她泛红的鼻尖,惹来一声娇哼。
雪璃不甘示弱,捧起一汪清水泼去,却被他侧身躲过,水珠尽数洒在身后斑驳的断墙上,惊起两只栖息的麻雀。
石飞扬长臂一伸,将想要逃开的人儿圈入怀中。雪璃后背贴着微凉的缸壁,抬眼望去,只见他眼底盛着的情意比这温泉水还要滚烫。
“这般调皮,该如何罚你?”他故意板起脸,声音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雪璃歪着头,湿漉漉的发丝扫过他的胸膛,“罚我每日为你研墨,写尽这世间情话可好?”她指尖轻点他心口,“再画一幅你我携手游江湖的画,挂在我们的小木屋中。”
石飞扬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不够。”又吻住她泛红的耳垂,“要罚你岁岁年年都陪在我身边,看遍春花秋月,数尽夏夜流萤。”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将人越抱越紧,仿佛要把此刻的温暖永远留住。
雪璃靠在他肩头,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忽然伸手舀起水,在缸壁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
“飞扬,你看。”她笑得眉眼弯弯,“这是我们的家。”
石飞扬望着那不成形状的心,却觉得比世间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他覆上她的手,在水面上勾勒出另一颗心,两颗心渐渐交融,在水中漾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对,这就是我们的家。”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从此往后,你我便是彼此的归处。”窗外,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落,为这对璧人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
微风轻拂,带着野花的芬芳,似在诉说着最美好的祝福。
而此刻,在这小小的白玉浴缸中,岁月仿佛静止,只余下无尽的柔情蜜意。
雪璃被他温柔的动作触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我不管什么江湖,只愿岁岁年年都有你相伴。你受伤时,我为你熬药;你疲惫时,我为你揉肩。”
锦帐缱绻,情醉韶光。
晨雾未散,雕花帐幔间浮动着暖融融的气息。
雪璃蜷缩在石飞扬臂弯里,睫毛轻颤,在他胸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石飞扬望着这抹灵动的暗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小懒猫该醒了。”他指尖勾住她垂落的发丝,在她耳畔呵出热气。
雪璃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鼻尖蹭过他心口旧疤,惹得石飞扬手臂骤然收紧。
晨光从帐幔缝隙里漏进来,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洒下细碎金斑,倒像是特意缀上的星子。
雪璃突然仰起脸,眼尾泪痣随着笑意轻颤:“都怪某人,非得缠着我说什么‘共赏日出’。”
她的指尖划过他锁骨,语气里尽是娇嗔。
石飞扬闻言挑眉,翻身将人困在锦被之间,身上未束的里衣滑落半边,露出遒劲的肌理:“倒成我的不是了?昨夜是谁说‘愿化流萤伴君侧’?”
帐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鸟鸣,惊得雪璃伸手去捂他的嘴。
石飞扬却趁机含住她指尖,惹得她耳尖瞬间红透。
“莫闹!”她挣扎着要起身,发间银铃却被帐钩勾住,青丝如瀑散落,衬得脸庞愈发娇艳。
石飞扬望着眼前人慌乱又娇俏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他伸手解开纠缠的发丝,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垂:“这般着急,可是要去寻什么宝贝?”
雪璃别过脸,小声嘟囔:“自然是给你绣帕子,上次的玉兰花绣歪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重新拽回温暖的怀抱。
石飞扬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比起帕子,我倒觉得.”他突然翻身将她圈在身下,晨光勾勒出他刚毅的下颌线,“把夫人绣进心里,才是要紧事。”
雪璃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心跳如鼓,伸手去推他胸膛。
石飞扬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听听,这里面全是你的影子。”
他低头轻啄她的唇,辗转间带着不容抗拒的眷恋,“以前总在刀尖上讨生活,如今才知,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早已躺在我怀里。”
帐外风铃叮咚,惊起满院落花。
而帐中幸福的低语,比春日的流风还要温柔缱绻,将时光都酿成了蜜。
她仰起头,眸光似水,“你看,我们种的桃花开了,院中的菜苗也长高了,日子虽平淡,却比任何时候都珍贵。”话音未落,石飞扬突然抱起她走向窗边。
推开纱窗,满院桃花扑面而来,粉白花瓣随风轻舞,落在雪璃肩头。
“夫人说得对,这桃花再美,也不及你半分。”他低头吻去她肩头花瓣,“走,陪你去绣帕子,我要看着我的雪璃如何把这世间最美的花样绣在绢上。”
帐篷内,绣架前,雪璃执针引线,石飞扬倚在一旁托腮凝视。
她每绣一针,他便要凑过去细看,偶尔伸手捣乱,惹得雪璃嗔怪着用丝线轻点他鼻尖。
阳光穿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地面绘出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暮色渐浓时,石飞扬揽着雪璃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
远处山峦被夕阳染成橘红,归鸟掠过天际。雪璃靠在他肩头,轻声哼着昆仑派的小调,石飞扬跟着节奏轻轻摇晃她的手。
“以后每年今日,我们都来看桃花,可好?”雪璃转头问他。石飞扬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何止今日,往后岁岁年年,我都要与你共赏这人间美景。”
晚风拂过,带着桃花的甜香,帐篷里,烛火渐次亮起,映着一对璧人,将这岁月静好,都酿成了绵长的温柔。
晨光将帐内的纱幔染成蜜糖色,石飞扬忽然翻身取过枕边的素绢与墨锭。
他执起狼毫,在砚台里缓缓研磨,墨香混着帐内的旖旎气息,竟也添了几分温柔。
雪璃支起身子,长发如瀑垂落在锦被上,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作甚?”
石飞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笔尖轻点她鼻尖:“夫人不是要学写情话?为夫今日便好好教教你。”说着,他将素绢铺展在膝头,手腕轻转,笔走龙蛇:“‘与卿相逢,如春水映梨花’。”
墨色在绢上晕染,字迹苍劲中带着几分缱绻。
雪璃歪着头,指尖划过字迹:“这般文绉绉的,哪有直接说‘心悦你’来得痛快?”
石飞扬闻言,突然将笔搁下,长臂一揽将她圈在怀中:“那夫人的意思是……”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要我这般直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