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287.英风横扫幽冥道,玉影孤寻秘典踪
虎丘剑池的寒夜裹着凛冽朔风,漕帮总舵内却暖意融融。雕花窗棂漏进的月光,被屋内摇曳的红烛染成温柔的琥珀色,在金丝绣着并蒂莲的帐幔上投下细碎光影。
石飞扬将戚美珍轻轻拥入怀中,指尖抚过她如瀑的青丝,触感柔滑似江南春水。“美珍,这些日子在外奔波,每一个想你的瞬间,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思念,“唯有此刻,拥你入怀,才觉得这颗心终于落回了实处。”戚美珍抬起头,月光为她绝美的容颜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眼波流转间尽是缱绻深情。
她将脸颊贴在石飞扬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仿若世间最美妙的音律。
这个时候,她不再是巾帼英雄,而是一个小家碧玉。
“飞扬,你可知,你在外的每一日,我都在这漕帮总舵里,数着时刻等你归来。”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柳絮,“夜里望着窗外的明月,总在想,你是否也在同一片月光下,想着我和孩子。”
石飞扬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无尽的怜惜。“傻丫头,我的心从未有一刻离开过你。”
他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细腻的肌肤,“你为我守着漕帮,照顾孩子,辛苦你了。”
戚美珍轻轻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眼中泛起盈盈水光。
“只要你平安,再辛苦都是值得的。”说罢,又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你受伤的时候,我恨不得替你承受所有痛楚;你得胜归来,我比自己得了天下还要欢喜。”
石飞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爱意,紧紧搂住她,将所有思念与牵挂都化作这个炽热的吻。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度在相拥中不断攀升。
烛光摇曳,将他们缠绵的身影映在墙上,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良久,石飞扬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美珍,待一切尘埃落定,我要与你走遍这大好河山。”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看遍江南的烟雨,塞北的雪,再不让这江湖的风雨,扰了我们的宁静。”
戚美珍嘴角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憧憬。
“好,我等你。”她将头埋进石飞扬怀里,“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夜色渐深,红烛的火苗轻轻跳动,屋内的爱意却愈发浓烈,将这寒夜的清冷尽数驱散。
在这漕帮总舵的一隅,石飞扬与戚美珍,用彼此的深情,编织着专属于他们的甜蜜与温暖。
腊月廿八的姑苏城,恰似被春风提前吻醒的画卷。
护城河结着薄冰,却掩不住两岸朱楼画栋间腾起的袅袅炊烟,与天际飘来的雪絮缠绵交织。
城门高悬的大红灯笼足有磨盘般大小,灯笼穗在寒风中轻摆,正应了“千门开锁万灯明”的盛景,将“福”字剪影投在青石板上,恍若跳动的火焰。
街巷里早没了平日里的清雅,处处是热闹喧天的景象。
卖糖画的老翁扯着金黄的糖丝,手腕轻抖便勾勒出腾云的祥龙,引得孩童们踮脚欢呼,正合“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的童趣;炸春卷的油锅滋滋作响,香气裹着摊主的吆喝,混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直往人鼻腔里钻,恰似“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的热闹。
街角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正讲到“武松打虎”的精彩处,周围听众或攥紧拳头,或屏息凝神,人群外围挑着糖葫芦的小贩趁机晃了晃木杆,红彤彤的山楂果裹着晶亮糖衣,在阳光下折射出喜庆的光晕,暗合“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的绚烂。
寒山寺的钟声悠悠传来,惊起一群白鸽掠过粉墙黛瓦。
寺院门前,善男信女们排成长龙,手中香烛青烟缭绕,在佛前虔诚祈愿,正如“不求见面惟通谒,名纸朝来满敝庐”的殷切。更有巧手匠人当街展示绝活,剪出的窗花栩栩如生,有喜鹊登梅、鲤鱼跃龙门,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赞叹,恰是“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的巧思。
夜幕降临时,整座姑苏城彻底沉浸在节日的欢腾中。
胥江水面上,盏盏莲花灯顺流而下,烛光摇曳,宛如繁星坠入人间,应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诗意;城墙上的焰火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万紫千红,将半边天都染成绚丽的色彩,恰似“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的壮丽。
街边酒肆飘出阵阵酒香,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此起彼伏的“客官里边请”,与划拳行令的吆喝声交织,谱写出一曲欢快的岁末乐章。
这姑苏城的春节,既有江南水乡的婉约灵秀,又透着烟火人间的热闹喜庆,处处洋溢着辞旧迎新的美好气息。残雪未消的姑苏城仍浸在春节的余韵里,石府朱门上的桃符映着暖阳,却掩不住西厢房内的萧瑟。雪璃倚窗而立,望着院中腊梅在寒风中零落,手中握着的半块玉佩硌得掌心生疼——那残缺的昆仑图腾纹路,恰似她支离破碎的执念。
三日后卯时三刻,石飞扬踏着碎琼乱玉归来,玄色大氅上霜花凝结如甲,龙纹刀鞘磕在青砖地面,竟迸出几点火星。
他将泛黄密报重重拍在檀木案上,震得案头青瓷笔洗里的残墨泛起涟漪:“太湖西岸隐龙村,自腊月廿七封村闭市,前日有商船载十口黑棺入内。这棺材里装的,怕不是死人。”
雪璃指尖抚过怀中半块玉佩,昆仑图腾在晨光中流转幽蓝,恰似天山雪窟里永不消融的寒月。
她想起师父临终前咳着血沫的叮嘱,喉间不由得发紧:“这般行事,倒像极了血月教‘活人祭典’的前兆。”石飞扬点了点头,随即陪同雪璃前往太湖西岸隐龙村查案。
暮色四合时,二人已至太湖之滨。隐龙村的风裹着浓重的鱼腥气,村口老槐树上歪斜的灯笼渗出暗红烛泪,在风中摇晃出鬼火般的光晕。
石飞扬忽觉足底青石传来蜂鸣般的震颤,猛一旋身揽住雪璃腰肢,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轻功,疾退三丈。
“轰隆!”三道黑影破土而出,腐土飞溅间,铁爪泛着墨绿幽光直取面门。
“千蛛万毒手!”雪璃玉剑出鞘,蓝光如星子坠地,瞬息间施展出昆仑派绝学“雪影分光剑”。
七道剑影交织成网,却听蒙面人桀桀怪笑,招式陡然化作崆峒派“七伤拳”的刚猛路数,拳风过处,青石板寸寸龟裂,扬起的石屑竟带着血丝。
石飞扬天霜刃横空劈下,刀身腾起三尺寒芒:“雕虫小技,也敢在石某面前班门弄斧!”他握着天霜刃一招“怒海惊涛”使出,刀势如长江倒卷,与拳风相撞的刹那,爆鸣声震得湖畔芦苇纷纷折断。
“交出玉佩,饶尔等全尸!”为首的蒙面人扯下黑巾,半边脸颊布满蛇鳞般的纹路,手中弯刀吞吐着幽蓝火焰,“白骨教与血月教合璧,天下还有何人能挡?”
雪璃瞳孔骤缩,这血月教正是西域传闻中以童男童女活祭、修炼邪功的魔门!
激战正酣,太湖水面突然翻涌如沸。二十余道黑影踏着浪尖疾驰而来,弯刀在暮色中连成银网,竟是“血月十三杀阵”!
雪璃左支右绌间,肩头忽中一枚透骨钉,毒液顺着经脉如毒蛇游走,玉剑顿时脱手飞出。
“雪璃!”石飞扬目眦欲裂,明玉功真气如狂潮鼓荡,天霜刃舞出重重刀幕。
他左手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右手刀光霍霍,施展出“百胜刀法”的绝杀“天地同寿”。
刀锋所至,空气发出刺耳爆鸣,三名敌人连同弯刀被劈成六段,鲜血如喷泉染红芦苇,残肢断臂竟在地上扭曲蠕动。
千钧一发之际,天际忽闻龙吟虎啸,雄樱会六大高手如神兵天降。
“水中蛟”金六福脚踏分水刺破浪而来,八卦金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霍霍,正是家传“八卦游身刀”,刀锋所至,激起丈高浪花,直取阵中“血月十三杀阵”的左翼。
那杀阵中两人挥刀来迎,却被金六福刀势一转,使出“卦象连环斩”,两柄弯刀瞬间崩碎,两人喉间血如泉涌,栽入湖中。“蜈蚣”公孙仁阴笑一声,握着一对吴越钩犹如灵蛇出洞,钩尖淬着紫黑剧毒,正是其成名的“百足断魂爪”。
他认准阵中一人,握着吴越钩,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直取对方双目。
那人举刀格挡,却不料公孙仁腕力一抖,吴越钩上的钢爪竟如活物般绕开刀锋,狠狠抓进其面门,顿时血肉模糊,惨叫着倒地抽搐,七窍流出黑血。
“飞鹰神探”谢文身形如电,袖中透骨钉如流星赶月,专打敌人周身大穴。
他施展“飞絮轻烟功”轻功,在空中几个转折,手中透骨钉接连射出,“叮、叮、叮”几声,钉入血月教徒的“大椎”“曲池”等要穴。
那些教徒浑身一震,如木偶断线般瘫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机迅速消逝。“圆桶”鲁得出左手拎着酒葫芦,仰头猛灌一口,随即大喝一声,右手天罡掌拍出,酒液泼处化作冰刃,掌风过处碎石横飞。
他施展出“天罡冰魄掌”,掌力所及之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
一名血月教徒挥刀砍来,却被冰刃缠住刀刃,鲁得出趁机欺身上前,一掌印在其胸口,那人胸口瞬间结出冰花,七窍流血而亡,尸体轰然倒地。
“竹竿”蒋伙添舞起开叉铁杆,身形如竹竿般灵活穿梭,专攻敌匪下盘。
他使出“地趟连环戳”,铁杆如毒蛇出洞,专找敌人双腿关节。只听“咔嚓、咔嚓”声响不断,无数敌匪惨叫着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裤裆哀嚎,鲜血顺着裤腿汩汩流出,在地上汇成暗红小溪。
“青面兽”杨锋挥舞着开山刀,在敌群之中左削右劈,所到之处,血雨腥风。他施展“开山断岳刀法”,每一刀都带着万钧之力,刀光闪过,敌匪的头颅纷纷被削飞。
他大喝一声,刀光暴涨,一招“力劈华山”,将一名血月教小头目劈成两半,内脏洒落一地,场面血腥至极。雄樱群雄六人结成阵势,与“血月十三杀阵”展开激烈厮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太湖水面被鲜血染红,残肢断臂漂浮其上,宛如人间炼狱。
石飞扬趁机将一缕明玉功真气渡入雪璃体内,封住她膻中、神阙等七处大穴。
望着湖面漂满的残肢与染血的湖水,他横刀而立,冷冽的声音穿透硝烟:“白骨血月合流又如何?敢在中原地界兴风作浪,石某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今日,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紧接着,石飞扬又对雪璃说道:“撑住!”他声音低沉如雷,天霜刃化作一道白虹,直取那鳞面人的咽喉。鳞面人挥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弯刀竟被天霜刃斩断!
石飞扬乘胜追击,刀锋掠过对方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在夕阳下绘出一道猩红的残阳。
打败敌人后,石飞扬嘱吩金六福、公孙仁等英豪要陪伴好戚美珍,便抱着雪璃,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飞回石府。
石飞扬将雪璃扶坐在石府回廊的美人靠上,指尖凝着明玉功真气,正要为她疏通被暗器所伤的经脉。
雪璃却突然偏头避开,苍白的脸上泛起薄红:“男女授受不亲,石公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石飞扬剑眉一挑,天霜刃“呛啷”入鞘的声响惊飞檐下寒雀,“你体内的‘血月噬心毒’若再拖延,三日内便会化作一滩血水。”
他不由分说扣住雪璃腕脉,温热真气如涓涓细流注入她体内,“倒是你,明知对方使的是西域邪毒,还硬接那招‘千蛛缠丝手’,当自己的命是儿戏?”
雪璃望着石飞扬专注的眉眼,忽想起这些日子在石府养伤,每日清晨总有丫鬟送来温热的驱寒汤药,案头也常摆着新鲜糕点。
此刻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经脉蔓延,竟比汤药更暖人心扉。“我……我见你被刀阵困住……”
她嗫嚅着垂下眼睫,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正说着,廊外突然传来爽朗笑声。
“总舵主这是金屋藏娇呢!”“水中蛟”金六福晃着魁梧身躯闯进来,“不过雪姑娘这玉剑耍得漂亮,昨日那招‘雪影追魂’,险些把那鳞面人的眼珠子剜出来!”
“圆桶”鲁得出随后而入,腰间酒葫芦碰得铜环叮当响,圆脸上堆满笑意:“依我说,不如让雪姑娘也入了雄樱会!咱们正缺个使剑的美人儿,以后执行任务都能赏心悦目……”
话未说完,后脑勺已挨了“竹竿”蒋伙添一鞭,“就你嘴贫!没瞧见总舵主脸色都黑了?”
石飞扬收功起身,袖中甩出一枚玉牌:“从今日起,雪姑娘便是雄樱会客卿。”
他瞥见雪璃惊愕的眼神,又补了句:“玉虚图牵扯西域三十六洞,没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查探起来多有不便。”雄樱群雄点了点头,随即让那些仆役丫鬟赶紧去弄些好吃的。
石飞扬一笑,从腰间的神秘鹿皮袋里取出几坛好酒,交给金六福。群雄便出去猜拳喝酒吃肉去了。
而石飞扬又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来到了虎丘剑池漕帮总舵,柔情陪伴戚美珍母子。
初春时节,虎丘剑池,仿若被春风吻醒的画卷。
垂柳抽出嫩绿的新芽,丝丝缕缕垂入碧水,随着波光轻轻摇曳,宛如少女的发丝。
桃花灼灼,粉白相间,花瓣随风飘落,有的坠入池中,随着涟漪打着旋儿;有的落在青石小径上,给古朴的石板铺上一层柔美的花毯。
远处的青山被薄雾笼罩,若隐若现,恰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