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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胡说八道,坏了我茅山的声誉。”
;;方长乐盯着张凡,忽然,他目光闪烁,却是看向张凡身后的柜子。
;;那上面放着一个水晶小瓶,里面盛放着小半瓶蓝色液体,冒着梦幻般的泡沫。
;;“这是……”
;;方长乐直勾勾地走了过去,将那水晶小瓶拿了起来,左右观瞧。
;;“这是鲛涎!?”张凡一眼便看了出来。
;;他曾经在【道秘录】上见过相关记载,东海有鲛人,泪可成珠,价值万金。
;;然而世人不知,鲛人的唾液,也就是所谓的【鲛涎】也是宝贝,据说,只要将其与自己的唾液混合,无论谁吞下,便会立刻爱上对方。
;;古时候,不少方士潜于东海,以异术捕杀鲛人,取泪与涎。
;;有些心术不正的登徒子,常常以重金购买【鲛涎】,与自己的唾液混合,随身携带,但凡遇见心仪的姑娘,便会在对方的饮食酒水中下料,一旦食用便会中招,再忠贞的姑娘都会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
;;“这世上还真有鲛人啊!?”张凡不仅感叹。
;;即便身为修道之士,见过精怪妖鬼,可是对于鲛人依旧透着新奇。
;;“以前应该有,现在肯定是没了。”方长乐感叹道。
;;正因如此,他手里的这宝贝才显得价值连城,也不知道那位师叔是从哪里挖出来的这件宝贝。
;;“好东西啊。”方长乐喃喃轻语。
;;不得不说,就这间屋子里的藏品各个稀世,已经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了。
;;“你们茅山可真有钱啊。”张凡忍不住道。
;;“别乱说,这些都是师叔的私人藏品。”方长乐恋恋不舍地将那水晶小瓶放了回去。
;;“说到宝贝,你得到的那件才是真正属于自己。”
;;“你是说……”
;;张凡心头一动,从怀里取出了那面古拙铜镜,巴掌大小,握着却是极为顺手。
;;“照妖镜,青羽法宝,齐云山供奉了三百多年,白白便宜了你啊。”方长乐羡慕道。
;;“先凑合用吧。”张凡轻笑道。
;;“装逼。”方长乐斜睨了一眼。
;;“年轻人,你手里的铜镜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张凡心生警觉,猛地抬头,便见一位老者竟是从院子里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他的虎口处有着虎首纹身,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大金链子。
;;“你是……”张凡目光微沉,下意识判断这位便是虞花口中的那位师叔,然而看眼前这位的装扮似乎又不像修道之人。
;;“近身十步之内,我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绝对是个高手。”张凡心中似有一道声音在呐喊。
;;“你是什么人?”方长乐警觉道。
;;“年轻人,你是茅山的传人?”来人眸光斜睨,咧嘴轻笑:“赤龙火符被你元神炼了,也未见神妙啊。”
;;此言一出,方长乐面色骤变,眼前这个像是混社会的老头居然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虚实底细!?
;;“敢问前辈尊号!”方长乐稽首行了一礼。
;;“我叫莫染尘。”
;;“齐云山掌教!?”
;;张凡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齐云山的掌教竟然亲自登门,而且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念及于此,他下意识握紧手中照妖镜,将其藏在身后。
;;然而,这点微小的动作又岂能瞒得过堂堂齐云山掌教的眼睛。
;;“年轻人,我齐云山的宝贝,你用的可还趁手?”莫染尘咧嘴轻笑道。
;;然而,这一抹笑容却看不出喜怒冷热。
;;“秦明是你杀的嘛?”
;;“前辈何出此言?我与秦道兄交浅言深,亲如手足,实在是相逢恨晚,他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张凡痛心疾首。
;;“我只恨没有用我自己的命救下秦道兄的命。”
;;“……”
;;此言一出,方长乐彻底傻眼,他愣愣地看着张凡,仿佛不认识他来一般。
;;“此镜乃是秦道兄的遗物,我睹物思人,不免感伤,想着回头寻个吉日,送回齐云山,没曾想前辈竟是直接来了,这是晚辈的不周。”
;;“……”
;;方长乐越发恍惚,一时间竟分不清张凡到底还是不是人。
;;“好小鬼,披了一张人皮。”莫染尘看着张凡,不由咧嘴轻笑。
;;“我这一辈子,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年轻人,你是什么心肝,我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
;;说着话,莫染尘向前踏出一步,刹那间,张凡面色骤变,只觉得偌大的庭院都消失了,视线之中只有那伟岸的身躯,霸天绝地,透来无尽威压。
;;“任你巧舌如簧,我说你有问题,你就有问题。”莫染尘淡淡道。
;;他是何等人物,玄修道法,历经沧桑,纵有天崩地裂也难以撼动他的意志,从踏足这座院子开始,他便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又岂会因为张凡的三言两语而动摇了心意!?
;;“前辈,你这是以强凌弱。”方长乐面色骤变,沉声道。
;;“想跟我论道理?可以,先随我回齐云山吧。”莫染尘淡淡道:“我会通知你们两家大人来领人。”
;;说着话,莫染尘便走向了张凡和方长乐。
;;“莫老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
;;就在此时,一阵轻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凡只觉得身子一松,透过莫染尘,依稀瞧见一位中年男人从门外走来,样貌清冷俊朗,两鬓间藏着几缕白发,比起虞花竟是还显得年轻。
;;此刻,虞花恭恭敬敬地跟着其身后,走进门里,向着张凡和方长乐试了个眼色。
;;张凡见状,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位中年男人便是虞花口中的那位师叔,许玄关。
;;“许老六,你修炼了终南山的【长春功】,倒是越发年轻了,活像个老妖怪。”
;;莫染尘回过身来,胸前的大金链子却是轻轻抖动起来。
;;“你当真是霸道惯了,跑到这里来抖威风,难怪当年张老二说你是狗改不了吃屎。”许玄关淡淡道。
;;此言一出,无论是张凡,方长乐,还是虞花都不由咋舌。
;;当今世上,谁敢说堂堂齐云山掌教狗改不了吃屎?
;;这般存在,就算是江万岁也要以礼相待。
;;“张老二……张天生……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啦,当年我们结拜入【抬棺会】的时候……”
;;“你在说梦话。”
;;就在此时,许玄关一声冷哼。
;;莫染尘稍稍一楞,却是从追思之中缓过神来,似乎【抬棺会】这个名字藏着不可言语的禁忌,就算是堂堂齐云山掌教也不能随意提及。
;;“张老二死了很多年了,他这辈子做错了很多事,说错了很多话……”
;;莫染尘话锋一转,言语中透着唏嘘感叹。
;;“仗义每逢屠狗辈,妖魔鬼怪在庙堂……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便是不该结交你这样的人。”许玄关沉声道。
;;“不,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是生了那么一个好儿子……”莫染沉淡淡道。
;;“天下至凶,神魔圣胎,他那个儿子惹来了多少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