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哼了哼,委屈却已消了点,“三鲜的吗?那我先凑合点!”
“嗯,你先将就。”樊歆道:“我明天下午就回去,做你最喜欢的青椒牛柳好不好?”
她回归到从前的温声细语,那边的委屈平息了七七八八,“你记得就好。总之你明儿再不回,我就去C市把你揪出来,到时咱俩关系暴露了可怪不得我!”
“好好好!”樊歆道:“我明天录完节目马上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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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樊歆转过头,就见莫婉婉翘着腿横在沙发上,一脸好奇——方才慕春寅嗓门嚷的大,一旁的她听了个十有**。
莫婉婉道:“这慕春寅还真怪,有时像凶残的野兽折磨你,有时又被你治得像听话的大猫。”——莫婉婉虽是盛唐员工,但也是巨有背景的富二代,因为不肯进家族企业受束缚,她老头便将她塞进熟人的盛唐公司,当是另一种看管。所以她名义上是盛唐的员工,实际是个玩票的角儿,故而她对盛唐老总没有旁人的敬畏,一贯直呼其名。
樊歆道:“因为他善变。”
“那你呢,你也很奇怪。你害怕他防备他,可偶尔又会流露出家人的温情。”
樊歆沉默。
莫婉婉瞅着她,“樊樊,咱俩从大一就认识,我把你当作除了男人一切皆可共享的铁姐们。但你从没告诉我,你同慕春寅的事以及你和慕家的关系。”
樊歆躺到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弯起唇角笑了笑,有些无奈:“我给你讲段故事吧。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生了个儿子,照当地风俗请来相士给孩子算命,相士说孩子命硬福薄,如果找个同年同月且血型一致的女娃扶持,命数能改好一些。”
莫婉婉道:“我去,演电视剧呢!”
“相士在那一带名声赫赫,这家人深信不疑,就真天南海北的找,同年同月的不难,可血型一致就难了,因为这男娃是RH阴性血……足足找了大半年,他们才在一户渔家找到合适的女娃,渔民家穷,就将女娃过继给了大户人家……”
莫婉婉目瞪口呆,“这还越来越像电视剧了!那女娃就是你?那个大户人家的男孩是慕春寅?”
“嗯。”
“他们收养了你,所以你忠心耿耿为他们做牛做马?他们是不是对你特苛刻,仗着养育之恩就逼你做这做那?瞧慕春寅那厮,简直把你当佣人!”
樊歆摇头,“不,他们对我很好。慕春寅的妈妈我喊珍姨,他爸爸我喊叔叔,我虽是抱回来的,慕家却将我当亲生女儿般看待。可以说,我曾过了一段豪门伪千金的生活。”
“那你跟慕春寅咋这怪?一起长大,就算没点青梅竹马的狗血爱情,也有二十年的亲情,可他怎么对你呼来喝去!那次晚宴我见他拽着你,眼神像仇人!”
樊歆将眸光落向玻璃窗外,屋外的夜色茫然如墨,混混沌沌看不到尽头,她的语速很慢,仿佛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感,才能将话平稳诉说,“这不怪他,是我过去犯了错,他恨我理所应当。”
“什么错?”
“我可以不讲吗?我自己都害怕回忆……反正我跟他就这样磕磕碰碰好多年,后来我进了S大,认识了你,之后你都知道了,我爱上温浅,我把他当做灰暗人生的救赎,因为他我差点丢了命,再然后我身不由已去了国外,一走五年,直到今年回国。”
许是气氛太过沉重,樊歆对着莫婉婉弯唇一笑,“好啦,你不用担心我,我跟慕春寅的关系还过得去。我留在他身边的原因,说出来好笑,因为我的手艺是珍姨亲自教的,珍姨不在,他只好留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