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p>
我低声道，脚步略微往后退了退，脚尖抵住房门。</p>
虽然眼前的女人笑容温和，貌似没有很大攻击性的样子，但想起她之前做的事，我一点也不敢放松。</p>
画家注意到我警惕的动作，她不在意地扭头，视线落在了窗外。</p>
窗子半开，露出了半片碧蓝的天空。</p>
“你是第一个找到这里来的人。”</p>
她开口道，手指在我站的地面上一指。</p>
柔软的泥土中陡然生出了一圈圈藤蔓，勾勒出了一张藤椅的形状。</p>
“请坐。”</p>
画家眉目温和，比了个请的手势。</p>
我有些迟疑，左安却直接坐了上去，他左右扭了扭，似乎是觉得椅子坐起来还挺舒服的。</p>
我见状也不再多想，坐上了另外一把椅子。</p>
“画家——”</p>
我刚想开口问什么却被她打断。</p>
“你可以叫我楚婳，那个才是我的名字。”她把玩着手上的画纸，淡淡道。</p>
楚婳？</p>
我琢磨着这个名字，忽然感觉有点熟悉。</p>
画家，女人，双腿残疾。</p>
为什么这么熟悉呢？</p>
我冥思苦想，明明感觉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可我怎么都碰不到记忆的那扇门。</p>
无奈，我只好先把疑惑放到一边：“楚婳，我可以问问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吗？”</p>
“那么做？”</p>
“用画纸杀人.....”</p>
楚婳重复着我的话，她脸上的笑容收起，转而化成了一种病态的仇恨：“他们根本都不是人！是怪物！是负心汉！”</p>
“我杀掉的每个人跟他都很像，有时候是鼻子，有时候是眉毛.......”</p>
她说着旁边的窗台处抱下一个人形的东西，手指拂过它的脸。</p>
“他？”</p>
我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顺着楚婳的动作看向了她怀里的东西，“他是谁？你的爱人吗？”</p>
楚婳沉默片刻，缓缓道：“是我的丈夫。”</p>
而在这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那个东西的正面！</p>
那是一个人！</p>
或者说是一个由无数张人皮缝合而成的“人”！</p>
它的脸上遍布蜈蚣般的缝合线，明显能看出五官都不属于同一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组合而成的破布娃娃。</p>
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恶寒涌上心头。</p>
脑子里浮现了男护工的脸，他身上缝合的痕迹也很重，说不定他们就是楚婳一开始的实验品！</p>
楚婳通过取走其他人身上与“负心汉”相似部分的器官，重新拼凑起自己的丈夫。</p>
她简直把人类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p>
正在此时，楚婳情绪忽然暴走，她死死掐进那东西，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它称为人类，就姑且叫做那东西吧。</p>
她表情里尽是恨意，将那东西的头颅掰断后，她随手将破破烂烂的身体甩到一边。</p>
楚婳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液体，恢复了端庄温柔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