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要炸开了。</p>
咚咚咚——</p>
过去的十八年里，我从未体会到这样激烈的感情。</p>
它就像是海啸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朝我打了过来，我猝不及防，只能随着水波沉入海底。</p>
殷九霄只是这么轻轻贴着我的嘴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像是安慰，又像是单纯地表达着喜爱。</p>
半晌，他往后退了几分，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p>
“你....你不是说这阵法对你有很强的压制力吗？”</p>
我不善于应对这样的温存，只好僵硬地转移话题。</p>
殷九霄揽着我的腰，唇角微弯：“你不是已经把阵法破坏了吗？”</p>
破坏阵法？！</p>
我什么时候破坏了阵法？</p>
殷九霄见我一脸迷茫，揉了揉我的头发解释说：</p>
“阵眼是聚阴阵的核心，你将它从聚阴阵中取下，就已经破坏了阵法。”</p>
“既然破坏了阵法，那条锁链又是为什么？”</p>
刚才穿过我心口的锁链已经消失无踪，我只能感觉到隐隐的被拉扯感。</p>
“这跟设阵法的人有关。”殷九霄的眼底一道寒芒闪过，“她从一开始就是将阵眼作为封印我的宝器，聚阴阵本身就是个幌子....”</p>
“真是了不起。”我暗自惊叹，这么厉害的人怪不得能封印殷九霄。</p>
“了不起什么...”殷九霄揪了揪我的鼻尖，“你可别跟她学，她是个坏女人。”</p>
我想学，也得有那个能力才是。</p>
我腹诽，面上却还是一幅乖乖听话的样子。</p>
正在我们说话时，身后却突兀的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p>
殷九霄瞬间就直起身体，将我打横抱起，蛇尾弓起形成一个进攻的架势。</p>
脚步声戛然而止，洞口出现了两个人影。</p>
正是仙姑婆和柳井。</p>
二人显然都没想到这一会的功夫，洞里竟然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皆是瞠目结舌。</p>
其中仙姑婆的反应更为剧烈，她先是愣愣地望着殷九霄，然后是狂喜，紧接着视线落到我们身后的阵法上，表情逐渐凝固。</p>
“你！你们做了什么！”仙姑婆颤声说，一把推开拦着她的柳井，冲进了内室，扑到阵法上，难以置信地问。</p>
她跪倒在地，疯狂用手磨蹭着地上的凹槽。</p>
失去了那块金色石头，凹槽里的血液全部干涸，原本扭曲奇诡的阵法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p>
“不，不不！不可能——”</p>
她嘶吼着，掏出小刀就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那枯瘦的手腕流下，浸入了凹槽中。</p>
可那凹槽却没有丝毫变化，鲜血没有流动，仅仅只是停在那一块位置。</p>
“是血还不够多吗？肯定是！别担心，我给你血，给你好多好多血！”</p>
她也不顾自己手腕上的伤痕，举起小刀就要捅向自己的腰腹。</p>
“小奚！”</p>
柳井冲了进来，一把拦住她，强行从她手中夺下小刀，扔到远处。</p>
柳井之前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消失无踪。</p>
他直接撕下衣角，手忙脚乱地缠住仙姑婆冒血的手腕。</p>
仙姑婆低垂着头，浑身微微颤抖，她任由柳井替她包扎伤口，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p>
柳井包扎好伤口，伸手揽住妹妹的肩膀，低声安慰：“没事的，这次不成，我们再找别的办法。”</p>
“别的办法？”仙姑婆轻笑，“你觉得，我还有几个十八年？”</p>
十八年？</p>
仙姑婆也和村长一样，从我出生起就预谋着这些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