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丹药？”</p>
沈慕琼探身前倾：“什么光芒，什么样子？”</p>
王修眨了眨眼，捋了好几下胡子，想了很久才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黄里透红，像是陈皮做的糖浆一样，发散着悠悠的光。”</p>
“有多大？”</p>
“没多大。”王修比画了一下，“比手珠大一点。”</p>
“他从哪里拿出来的，你可瞧见了？”</p>
被连续追问的王修下意识地想要回避，有些敷衍地说：“就个盒子里拿出来的，紫铜造的。”</p>
说完，他不情不愿地又看向赵青尽：“这行了吧？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继续问啊？”</p>
赵青尽没抬头，手里仍在奋笔疾书：“你就配合一下啊，配合了没坏处。”</p>
听他这么说，王修又泄了气。</p>
他看向沈慕琼的目光里都多了破罐子破摔，放马过来的味道。</p>
谁知，沈慕琼这次是真的没问题了。</p>
她点了下头，从身后抽出戒尺，啪啪地拍了两下手心。</p>
王修被她这架势吓住了：“这我配合了啊！天地良心啊，我配合了的！”</p>
他大概是以为沈慕琼要动手。</p>
沈慕琼没理会，将戒尺嗖的一下插进了光影里。</p>
她刚要开始转动，却见李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我的。”他轻声道，“用我的时间换。”</p>
正堂中忽然安静了。</p>
沈慕琼想了想，少见地点了头。</p>
她手心微动，戒尺的影子逆着光旋转了片刻。</p>
跪在地上的王修的眼眸转瞬失焦。</p>
他像是一尊雕塑，愣愣地跪着。</p>
直到沈慕琼站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去吧，你只是睡了个午觉而已，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经历。”</p>
“你没来过世子府，也没有说过任何罗汉堂的事情。”沈慕琼边说，边给姜随使了个眼色。</p>
姜随忙走在前面，准备马车去了。</p>
王修呆呆地起身，嘴里念叨着“只是睡了个午觉”，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往世子府的正门走去。</p>
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沈慕琼才拍了两下手掌心，从光芒里掰下那根戒尺，和善地看向李泽和赵青尽。</p>
“所以，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目光打了个来回，笑意更深，“怎么我一觉睡醒，这案子就破了？”</p>
她瞧着李泽，话里有话：“你怎么就知道王修和此事脱不了干系？”</p>
她又看向赵青尽，话音更冷：“你怎么就知道罗汉堂是逸轩的手笔？”</p>
咣当一声，正堂的门窗被沈慕琼全部锁死。</p>
她微微仰头，头顶两只璀璨的鹿角，伴着属于大妖的压迫，在整个正堂里掀起一阵狂风。</p>
李泽端着茶岿然不动，赵青尽却险些被吹到墙上去。</p>
他两手抓着李泽的椅子，等风浪过去之后，尴尬地瞧一眼沈慕琼，嘿嘿一笑：“这个……你也有鹿角啊？”</p>
那瞬间，风浪更大了。</p>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么！”赵青尽吆喝起来，“你这好徒弟，昨晚上把我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