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嚣张,却不想身后传来了陈恪不疾不徐的声音。</p>
“敬言,让他们进来,凌筱要取回自己的私人物品,这的确无可厚非,若是我们一再阻拦,传出去反而会影响了陈氏的形象。”</p>
陈敬言没想到自家大伯竟然会帮旁人说话,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但却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让开了一条路。</p>
“程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p>
陈恪坐在沙发上,膝头扣着一本《道德经》,脸上带着个颇为绅士,且不失礼貌的微笑。</p>
陈敬言的父母则是神情戒备地看着他们。</p>
“陈伯父,我也没想到,这个时间,你没有去过眠花宿柳的夜生活,反而在看什么道德经。”</p>
程星的脸上带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陈敬言倒是丝毫不以为意,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唐燎,脸上露出了个淡淡的笑。</p>
“难怪程小姐不愿意借由我的手来洗清令尊身上的污名,原来是另请了高明啊。我之前还在想,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色,敢接这种棘手的案子,原来是唐家人,那就不奇怪了。</p>
“只是可惜,程小姐,你恐怕是被人骗了。连律师执业证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法庭上?”</p>
“说起来,唐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到证明自己不是弑父凶手的证据了么?”</p>
唐燎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p>
“陈先生,我们没时间听你在这里胡搅蛮缠,请带我们去收拾凌筱的衣物,墩墩我们也要一起带走。”</p>
陈太太翻了个白眼。</p>
“说得跟谁稀罕她那破猫似的!你们快拿走,晚了我就直接扔了!”</p>
程星跟着陈敬言来到卧室,简单收拾了些日用品,打开笼子,又将墩墩抱进航空箱里。</p>
等准备好一切之后,陈家母子已经没了踪影,只有陈恪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p>
“弟妹身体不好,敬言已经陪她回去休息了,程小姐,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和我说。”</p>
程星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天在酒店里,他的手像滑腻的毒蛇一样在自己皮肤上游走的场景,心中一阵作呕。</p>
“不必了,陈先生,告辞!”</p>
她拉上唐燎就走,脊背挺得笔直,等回到车上,这才终于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p>
陈恪那只笑面虎,虽然并未做什么,可是那种仿佛想要看穿她,将她当成是在劫难逃的猎物一般的眼神,让程星浑身不自在。</p>
“唐燎,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带墩墩回我那里,明早我再还你车行不行?”</p>
她和唐燎好言好语地打着商量,还没等他回答,便只听到墩墩凄惨地叫起来,还不安分地撞着航空箱。</p>
“这是怎么了?墩墩明明一直很乖啊。”</p>
程星自言自语,心中想着,或许是因为墩墩不习惯被关在航空箱里。可想到唐燎的洁癖,她实在是不敢就这么将猫放出来。</p>
“停车。”</p>
唐燎冷冷地开口,程星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p>
刚刚陈恪那句“弑父凶手”就像丢出来一颗定时炸弹,现在果然还是爆炸了。</p>
她老老实实地将车子停在了路旁,跟着唐燎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却万万没想到,唐燎竟然摸索着打开了航空箱。</p>
“这猫叫得歇斯底里,也是让人心烦。”</p>
唐燎坐回副驾驶,看似在发牢骚,可程星刚刚看得分明,他抱猫出来的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显然不是真的不耐烦。</p>
没想到,大侦探原来是个傲娇。</p>
程星在心中暗暗发笑,正要继续开车,可墩墩在后座上叫得却更凄厉了!</p>
这到底是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