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问，问得是二皇子何处得知，私兵的存在。</p>
要知道，一兵一卒，都是点名造册了的，而二皇子并未兼任过兵部，也未上过战场。</p>
这第一个问题，就让二皇子哽住了。</p>
他本以为，父皇知晓此事，要么信了自己，直接派人去追查苏贡安的去向。</p>
便是不信自己，也绝不会放任对自己皇位的威胁，到底还是要彻查此事的。</p>
这消息自然来自田首辅，但二皇子却不能直接供出田首辅。</p>
田首辅是澧朝群臣之首，若二皇子言明消息来自他，便等于自爆有私结重臣的嫌疑。</p>
二皇子张了张嘴，额角滑落一滴冷汗，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儿臣心系边境战事，虽不能如四弟一般上战场替父皇分忧，但也派了人关注战局，偶然有得......”</p>
这蹩脚的解释，皇帝连拆穿都懒得，直接问出了第二个问题。</p>
“朕不过是让太子在东宫闭门不出一月，并无任何威慑他的举动，你又何以得知太子贼心暗起？”</p>
这第二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田首辅出了主意，和二皇子合谋，在东宫内传流言，激起了太子背水一战之心。</p>
但二皇子也不能据实相告，否则不就成了自己心思不纯，拿澧朝国本谋得私利了吗？</p>
“儿臣，儿臣也是猜测，否则苏贡安为何要称病离开京都？儿臣只是怕事有万一，担心父皇......”</p>
两个问题，二皇子连编也编得不像样，皇帝实在不忍再听下去，让自己更添头疼。</p>
他深吸一口气，双眼微闭，不再看二皇子一眼，下了逐客令。</p>
“行了。此事朕知晓了，会派人去彻查。你大婚在即，先顾好自己的事吧。”</p>
虽然过程不在二皇子的意料之中，但结果倒也大差不差。</p>
在皇帝面前，二皇子的压力直升，听父皇让自己离开，反而松了一口气，垂首行礼告退。</p>
“是，儿臣告退，还望父皇早日查明真相，也好还皇兄一个清白。”</p>
说完话，二皇子满意地起身离开，背影甚至可见愉悦，想着自己最后还表现了一下兄友弟恭之态，十分不错。</p>
德贵送走二皇子后，知道皇帝心绪不佳，忙上前奉上热茶给皇帝顺气。</p>
“说了这么久的话，陛下您润润喉。”</p>
“你也在旁边听见了，朕同老二说了这些，他那个猪脑子，还只想着扳倒太子，半点不知道自己也露了马脚！”</p>
比起二皇子和太子相争，皇帝更看不过眼的是二皇子的蠢笨。</p>
皇帝接过茶盏，匀了匀气息，看向一旁的山水屏风道。</p>
“永宁，你先出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