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是太后亲生的儿子，她十分清楚惠帝的影子，他是宁死也不会将江山百姓，交到姬无痕手中的。</p>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p>
她脸色白了白，揪着心口的衣裳，喘不过气来。</p>
“皇祖母，您还是保重——”</p>
姬无痕脚步忽然一晃，他闭了闭眼‘身体’两个字还未曾说出口，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起来。</p>
他想攥紧拳头，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提不上半点气息。</p>
不对，他根本没有喝那杯茶，怎么会？</p>
“来，来人。”他艰难的转过身，却看到满地的青鸟卫。</p>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在并不清晰的视线中，他看到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让他恨的牙痒痒的那张脸。</p>
——陆惜月。</p>
那她身边的就是，萧云珩！</p>
“咚！”</p>
倒下的瞬间，无数的不甘涌上心头，姬无痕咬着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奈何都是徒劳。</p>
输了，他终究还是输了。</p>
陆惜月急忙上前给太后喂了一颗药。</p>
许久，太后才缓过神，“皇帝，皇帝他是不是？”</p>
陆惜月沉默许久，最终点头。</p>
……</p>
萧云珩摘下了面具，将姬云堰绑了起来。</p>
太后还是没有受的住这巨大的打击，晕死过去。</p>
两人站在殿内，安顿好太后，陆惜月拉着萧云珩走至角落。</p>
“云珩，我有件事要问你。”</p>
萧云珩知道她要问什么，不等她开口，径直点头：“不错，我故意去迟了。”</p>
陆惜月心下一窒。</p>
“是因为父亲，和母亲吗？”</p>
是因为宁王和宁王妃的枉死，尽管这不是出自于惠帝的本意，但他的命令确确实实害死了宁王府上下一百多口人。</p>
她和太后商议好，让萧云珩假扮青鸟卫请他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下药，好控制那些青鸟卫撤退。</p>
按照她的时间来算，萧云珩到勤政殿的时间完完全全足够。</p>
偏偏，他迟了。</p>
“是。”</p>
对她，萧云珩永远没有秘密。</p>
只要她问，他就一定会说。</p>
陆惜月拧着眉心，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爬到了心口，带来密密麻麻的疼。</p>
她忽然踮起脚尖，拥住了身前的男人。</p>
杀父杀母之仇，怎么可能忘。</p>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不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来，也从来不会提，陆惜月以为，他已经释怀了。</p>
萧云珩抚上她的后背，将人按在怀里，声音艰涩：“不要怪我，阿月，我不想杀他，但是我也不会救他。”</p>
这是他能做到最大的让步。</p>
灭门之仇，怎么能忘却。</p>
“我知道，我理解。”陆惜月眼里有了热意，她抬起头，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为什么不告诉我。”</p>
萧云珩唇角弯了弯，温声道：“怕你担心。”</p>
她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他，又没办法做出弑君的事情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