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刺客那一刀也断了命数，但绝不是她的一击不是致命伤。</p>
君暮在为云念卿洗脱，她没有杀他。</p>
好让云念卿没有罪孽感。</p>
然而是与不是，云念卿心中明白，只沉闷一“嗯”，“我先找东西给你止血。”</p>
“不……”</p>
君暮抓着云念卿的手不松，“卿儿，别走。”</p>
“陪陪我，在这最后的</p>
时间。”</p>
他似乎已经知晓自己结局。</p>
云念卿眸光微沉，一手拖住君暮肩膀推起。</p>
传送内力过去，护住那羸弱生机。</p>
“卿、卿儿，别白费功夫了。”</p>
“伤的如何……我、我自己心里清楚。”</p>
“闭嘴。”云念卿冷硬出声。</p>
向来极为看重云念卿话的君暮，这一次没有听，唇角鲜血狂涌。</p>
“再不同卿儿说、说，就再也没机会了。”</p>
他咬紧牙关转动身体，一点点挪动着转身，让自己能看到云念卿。</p>
重伤至此又挪动，君暮呕血更加厉害。</p>
今日穿的象牙白圆领长袍早已经被血色晕染，整个人成了血人。</p>
“你这么急着去死？”</p>
见君暮如此动作，云念卿声音冷厉。</p>
君暮却是坦然一笑，“我想多看看卿儿。”</p>
“把卿儿的模样牢牢记在心中，若、若有机会……”</p>
他的声音止住，没有继续下去。</p>
可惜，没有机会了。</p>
多看一眼，是一眼。</p>
他好久没这般认真看卿儿了。</p>
“少说话。”</p>
云念卿拐着弯让他闭嘴。</p>
一直在输送内力，却没有一丝好转，不过是延缓了生机衰败。</p>
云念卿沉默输送内力，君暮就这般静静看着她。</p>
看着看着，眼</p>
角淌落一滴泪水，“卿儿，要是先遇见你的是我该多好。”</p>
“为什么我总是被放弃的那个。”</p>
云念卿皱眉，却未应答。</p>
君暮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云念卿输送再多内力都于事无补。</p>
渐渐衰败，如开败的花不能重回盛放时期。</p>
只能如此，听天由命。</p>
见云念卿还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他颤颤巍巍抬起带血的手，握住云念卿输送内力的手。</p>
“卿儿，没用的收手吧。”</p>
云念卿没有听，继续输送内力。</p>
君暮盯着她良久，丹凤眼中爱意呼之欲出，痴狂缱绻几近病态。</p>
“卿儿，我从未利用过你，你也从来都不是棋子。”</p>
他声音哽咽，“你嫁入太子府我没有阻拦，不是、不是利用。”</p>
“我若、我若知道是你，我、我就算拼死也会阻止。”</p>
“向君殇谏言，言你的血方、方能药引，亦、亦不是利用。”</p>
“我、我不知，不知是你！”</p>
他唇角涌血，双眸通红望着云念卿满是哀怨。</p>
听着对面的话，云念卿眉头越皱越深，脸上冷色也逐渐明显。</p>
“我言失忆的确是撒了谎。”</p>
“我从始至终都没失忆，因为……”</p>
“因为、我不是……”</p>
“卿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