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宝儿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的最外面,脸色依旧非常苍白,但唇角挂着一抹欣然的淡笑。</p>
“金小姐。”</p>
乔淮南喊她。</p>
其他所有人闻言便都看向她。</p>
一瞬间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稍有些局促。</p>
她猜到乔淮南接下来要说些肉麻的感谢的话。心想还是不要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怪不好意思的。</p>
结果也恰恰就是如此。</p>
乔淮南欣慰地笑着,语重心长,郑重其事地感谢她。</p>
然而此时,乔太太的脸色看起来却非常之差。</p>
乔太太从前就瞧不起金宝儿,如今更加瞧不起。</p>
她认为金宝儿哪里是想救乔以安,分明是通过给乔以安捐血,从而赢得外界对她的夸奖,根本就是在利用乔以安。</p>
她认为金宝儿很有手段且心机非常深,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被金宝儿伪善的外表给骗了。</p>
她眼神冰冷地盯着金宝儿,皮笑肉不笑得在心里骂了一句,“贱人!”</p>
还是说回乔以安吧,她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刚做完手术,麻药的效力还没有过,人还是昏迷着的。</p>
她被护士推到了高级病房。接下来,她需有人二十四小时陪护。</p>
但现下的情况,乔太太肯定胜任不了“护工”一职的,因为她自己都还是个伤患。</p>
于是,一向将乔以安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的宇文太太便主动请缨,说,“我来看护以安。”</p>
但这种事又怎么会轮得到她来做?</p>
乔家有的是佣人保姆,保证也能将乔以安当做家人来看护,照顾的妥妥帖帖,只为对的起主人每个月发给她们的丰厚薪水。</p>
在乔淮南说出“不需要麻烦你”这样的话之前,宇文太太对宇文邕说,“阿邕,你也留下来一起照看以安吧。”</p>
宇文邕看向宇文太太,浑身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说着拒绝。</p>
宇文太太态度坚决,接着又说,“之前你受伤昏迷的时候,以安可是一直守在病床边日以继夜的照顾你。”</p>
所以,他该礼尚往来。</p>
宇文邕一时间无话可说。</p>
然后,宇文太太又看向金宝儿,微笑道,“这里已经没有金小姐什么事儿了,一会儿让我的司机送您回去。”</p>
金宝儿点头一笑。</p>
宇文太太这一招“过河拆桥”,是明眼人的话就都看得出来,偏偏她言辞彬彬有礼,且面带微笑。</p>
别人自是拿不住她的把柄。</p>
金宝儿说了声谢谢。</p>
“不必了。”宇文邕忽然开口。</p>
宇文太太看向他,眼神仿佛在怨问他为何要拆她的台。</p>
宇文邕握住金宝儿的手,一边用行动宣布立场,一边说,“我还要回公司开会,顺便送她回家休息。”</p>
宇文太太感到十分下不来台,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顾及自身形象也只能笑。</p>
她点了一下头,“那好吧。但晚上的时候,你一定要过来陪陪以安,好吗?”</p>
这话乍一听是商量的语气,但仔细听又像是在替乔以安争风吃醋。</p>
宇文邕面无表情地道,“看情况吧。晚上也不一定有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