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瑶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这一切的话，单凭她自己究竟能撑多久。</p>
原本已经擦干的汗水，再度泉涌出来。</p>
而这回，已经带上淡淡的腥臭味，以及说不上是什么颜色的颜色。</p>
白送瑶鼻端充盈着那股气味。</p>
她甚至来不及为之感到羞耻。</p>
脱胎换骨，清除垃圾什么的，原本就该是这样吧。</p>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p>
她的脑子里稍微一分神，想要为自己找个开脱的理由，感觉到的疼痛立刻就加剧了几分。</p>
“收敛心神，别胡思乱想！”</p>
耳边传来楚天行警告的声音。</p>
白送瑶立刻心神一震，连忙把脱缰的思绪都收回来。</p>
就是因为她不能静心，完全把身体交给楚天行。</p>
分神状态下身体自然开始抗拒外来的灵力，就会导致那种痛楚加剧的情况。</p>
说白了，是她自找的。</p>
一个小周天过后，白送瑶身下的聚灵阵花纹，已经被逼出体外的杂质汗水染得变了色。</p>
比起最开始放松过后的疲惫，她看上去状态却要好很多。</p>
尽管那形同凌迟的痛苦，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但这回楚天行却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p>
“坚持一下？”</p>
试探的问句，却让她听出了最好不要的意思。</p>
“好，我没事。”</p>
白送瑶点点头，除了声音有些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p>
楚天行满眼怜惜地看着她。</p>
这个女人的忍耐力简直超乎他的想象。</p>
就算白送瑶不说，作为亲自体验过“脱胎换骨”的人，楚天行对那种凌迟般的剧痛是再清楚不过了。</p>
哪怕经过他的种种手段削弱了，能减弱的程度也有限。</p>
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呻吟声。</p>
尤其是那张如同花瓣一样秀美的唇瓣，几乎要被她咬烂了。</p>
斑斑血渍还沾在嘴角，显得格外惹人怜惜。</p>
“在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p>
楚天行破例又安慰了一句。</p>
随即再度催发了灵力。</p>
这回是要深入肌肉骨骼，最后一步才是到达骨髓。</p>
每一步要经历的痛楚，都是之前的百倍。</p>
作为修行人，在经历这个过程的时候，会有自己修行出来的真气，作为对身体的保护。</p>
能撑过去的，就能让得到保护的细胞快速增殖，取代之前陈旧的细胞。</p>
撑不过去，不是化为一滩血水烂肉，就是变得不成人形。</p>
而现在，白送瑶要承担的，只是那一波波看似永无止境的痛楚。</p>
有楚天行源源不绝的真气庇护，就绝不会出现失败这个结果。</p>
白送瑶必然会被脱胎换骨，过上一种全新的，不一样的人生。</p>
随着痛楚的加剧，白送瑶已经无暇他顾。</p>
脑子里只剩下“一定要撑住”的念头，甚至开始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中。</p>
楚天行作为掌控者，能清楚地感知到白送瑶正在发生的变化。</p>
他的唇角忽然微微勾起。</p>
不错嘛，看来这场造化，远不止脱胎换骨这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