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干瘪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车厢里除了老太太的歌谣声，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p>
老太太把歌谣唱了一遍又一遍，林梦晨听不出歌词里有什么意思，想了想，又摘下身后的水壶，用壶盖给老太太倒了一杯茶：“大妈，唱了这么半天，口渴了吧？来来来，喝点茶，普洱，安神的，晚上喝了也没事儿。”</p>
也不等老太太表态是要不要喝，林梦晨就凑过去把一杯茶全都灌进了老太太的嘴里。</p>
酱红色的茶汤顺着老太太的下巴流到身上，把她的衣服染得红里透黑。</p>
老太太的眼珠终于转动了，却是像蜗牛的眼睛一样，支棱出来转了个圈，惊恐地看着林梦晨。</p>
林梦晨也发现了不对劲儿。</p>
这老太太好像是纸做的？被水浸泡过的地方不同程度地瘫软断裂，难不成这是寿衣店的纸人？</p>
林梦晨被这样的猜测吓得一阵恶寒，赶紧给自己催眠：“假的，都是假的，不怕，全都不怕！那三只阿飘都没有害我，我又怎么会害怕一个老太太！”</p>
可是她脑子里的系统偏偏要在此时冒出来，阴阳怪气道：“万一，是真的呢？”</p>
“滚！”林梦晨把系统关进了小黑屋，没一会儿又放了出来。</p>
这么诡异的公交车，还是让系统陪着她比较好。</p>
系统才进小黑屋还没等发牢骚就被放出来，一下就猜到了林梦晨的想法，一边抽烟一边冷哼道：“你倒是别怂啊！”</p>
“谁说我怂了！”林梦晨把水壶收起来，慢慢地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我是怕你在小黑屋里无聊，让你出来看戏的。”</p>
“反正你别指望我再给你拿个新水壶！”</p>
“那我还留着你作甚！”</p>
“嘿！”系统叉腰瞪眼：“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现实！”</p>
林梦晨没再理会系统，因为纸片老太太此刻已经完全化成了一滩烂泥，就这么恶心地堆在后座这里，看上去……</p>
像一坨屎。</p>
林梦晨厌恶地缩了缩脚，三只阿飘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好~~恶~~心~~。”</p>
忽然，林梦晨又一次闻到了熟悉的韭菜盒子的味道。</p>
而这一次在吃东西的人，是售票员。</p>
售票员旁若无人地吃着韭菜盒子，还不忘问司机：“师傅，你晚上吃饭了吗？我这儿还有俩韭菜盒子，要吃不？”</p>
司机没说话，但却伸了一只手到后面，售票员顺势塞了两个韭菜盒子给他，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大口咀嚼起来。</p>
林梦晨的瞳孔缩紧。上一辆车的售票员因为吃东西的事情变异了，但是这一回，她非但没有变异，居然还分给司机？</p>
话说，开夜车，能吃东西吗？</p>
林梦晨的驾照来路不正，对交规也是马马虎虎，但她直觉认为这样有问题，得想办法伺机下车。</p>
林梦晨的眼神飘向身边的阿飘们，三只阿飘立马缩成一团，离林梦晨远远的。</p>
“切！没义气！”林梦晨摆了摆手，还在想要怎么下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