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应该也来感受一下这样的疼和痛。</p>
半晌，他抹了一把脸，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拨出了聂娇娇的电话。</p>
几乎快要自动挂断，那边才接听，只是没开口。</p>
玄湛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呼吸声，想说的话分明有很多，到时候，他只能哑着声音说出，“娇娇，对不起。”</p>
“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什么都不是。”她的声音淡得很。</p>
他的嗓音哽咽得厉害，“对不起，三年前，是我错了。”</p>
聂娇娇沉默了好一会儿，“你不用说了，无论什么理由，也已经不重要了，今天婚礼上我悔婚，我们扯平了，那个离婚协议书……你签字吧。我们的缘分，尽了。”</p>
玄湛没再说话，眸底布满血丝。</p>
聂娇娇也不催他，她安静地等着，无声地落泪。</p>
就这样……听着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男人的嗓音才重新响起。</p>
“我答应和你离婚，不过……我们再见最后一面吧，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我们去签字，可以吗？”</p>
聂娇娇咬紧下唇，“好。”</p>
她挂断电话，才敢放声痛哭。</p>
…</p>
第二天。</p>
聂娇娇来到民政局时，玄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p>
他的眼睛很红，望向她时，像是有千言万语想倾诉，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沉声道：“进去吧。”</p>
聂娇娇点头。</p>
两个人走了进去，领号等待。</p>
其他来离婚的夫妻要么相互怨怼，要么冷冰冰地互不理睬，唯有他们，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也很沉默。</p>
离婚协议书玄湛让人修改了，房产车子公司股份都分给了她，足够她后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也能富足地生活。</p>
以后，她就不需要再为了钱奔波。</p>
可以做她想做的，让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p>
聂娇娇翻看完新的离婚协议书，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玄湛，这些是我应得的，我没意见。”</p>
然后抓起笔，快速地签下字。</p>
“好。”</p>
玄湛也拿起笔，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p>
走出民政局。</p>
玄湛转身看她，忽地道：“娇娇，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握下手吧。”</p>
聂娇娇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重重地攥了攥。</p>
她用力克制着所有的难过，转向玄湛，伸出了手。</p>
男人的大掌缓慢地包裹住了她的，那力道，就像是要将她揉入骨子里一样。</p>
聂娇娇想要抽回手，他却猛地一个用力，一把将她带入怀里，双臂用力地抱住了她，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脸颊蹭着她的头发。</p>
“玄湛！”聂娇娇冷声呵斥。</p>
“最后一次。”玄湛嗓音沙哑至极，抱得更紧了。</p>
蓦地，聂娇娇僵在他的怀里，因为她的脖颈处，感觉到了他的眼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