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乳？</p>
南风一头雾水，想起小公子确实提起过，这酥油不论是羊乳还是牛乳，都可以榨至油水分离得到。</p>
他只好将此事一五一十转告小黄门，末了又叮嘱：“但这法子制出来的叫做‘酥油’，恐怕并非陛下想要的‘蛋糕’，还请如实相告。”</p>
小黄门应了，回到未央宫，也是这么照实说的。</p>
但架不住伟大的皇帝陛下自信啊，他闲着无聊宁愿自己玩拆字解密游戏：“这有何难，不是叫做‘蛋高’吗？朕看你们就把这个酥油弄出来，给上面摞上鸡蛋，越高越好，一定要高过仲卿那个蛋高！”</p>
四喜：“……陛下……”</p>
好像哪里不太对啊。</p>
刘彻没给四喜机会说完：“你住嘴，听朕的，下去安排吧。”</p>
四喜：“……唯。”</p>
当日，刘彻便因为吃多了酥油和鸡蛋，闹肚子闹了半宿，第二日的早朝更是没起来床。</p>
事情太过离谱，真相便被掩盖住了。</p>
朝会上的卫青和霍去病哪里知道，陛下竟然是为了蛋糕赌气，才闹成这般。</p>
舅甥俩从宫里出来，走在建章街上，还在纳闷讨论着。</p>
霍去病：“舅父，您说陛下这是怎么了？”</p>
卫青摇了摇头，忽然叹气压低嗓子：“整日忧心操劳国事，陛下是该放松休息休息。”</p>
卫青从前也做过刘彻身边的侍中，但任职的日子没有霍去病时间久。</p>
因而，卫仲卿了解的多是帝王刘彻的思维方式，却对犯起混来的刘小猪知之甚少。</p>
霍去病则正巧相反，他就觉得与陛下插科打诨的时候最好糊弄，刘彻严谨起来，反叫他没话说。</p>
舅甥二人各有自己的思考，一路回到长平侯府，都互相说服不了对方，眼瞧着要去后院以武定胜负了，被阳信长公主身边的家令打断了。</p>
家令躬身：“将军，表公子。卫长公主过府，女君请您二位过去。”</p>
卫青诧异。</p>
这位怎么想起来侯府了？</p>
正常情况下，皇帝的姊妹会封“长公主”，譬如阳信便是因为刘彻亲姊的身份得封；而皇帝的女儿只能得封“公主”。</p>
可卫长公主不同，作为刘彻与卫子夫的长女，从小可谓是享尽了父皇母后的宠爱。</p>
毕竟一直未得子，刘彻都是将她当成心肝儿养大的。到了刘据出生之后，刘彻担心女儿多想，还特意越级给了“长公主”的封号，以示宠爱。</p>
这小女娘今年已经有十五岁，正是及笄之年，平日里都不爱出宫走动，今日怎么会跑出来？</p>
卫仲卿将问询的目光投向家令。</p>
家令会意，躬身凑上前：“将军，卫长公主已到及笄之年，听闻太后要给寻驸马，瞧中了……平阳侯。”</p>
平阳侯曹襄，乃是阳信与已逝平阳侯曹寿之子。</p>
说白了，王太后就是要把儿子的女儿嫁给女儿的儿子。</p>
卫青：“……”</p>
霍去病：“……”</p>
皇家的姻缘轻易不好插手，卫大将军只好郁闷道：“走，先去瞧瞧。”</p>
阳信的院子离得不远，两人腿脚利落，很快就听到院中传来啜泣声，想来这婚事卫长公主本人也是不愿的。</p>
卫青稍稍松了口气，就听到里头传来卫无忧奶凶又一本正经的童声。</p>
“阿母，近亲结亲小孩子会变大笨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