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猫的重量在胸口太过沉重，云亦初伸手想把它扒拉到地上，却一时不察被秃秃挠了一爪子，手背上出现一道细细的划痕。</p>
占到便宜就溜，秃秃顺着猫爬架爬到高处胜利者般昂头挺胸的看着他。</p>
云亦初气不过，追了上去。</p>
于是，当楚凡回到家里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遭劫的屋子，还有虎视眈眈对望的一人一猫。</p>
“楚凡，它把这个弄坏了！”云亦初见到他回来恶人先告状。</p>
“它还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p>
“我的手也被她抓破了。”</p>
最后可怜兮兮的把自己的手递到楚凡眼前，手上的红痕有些许凸起。</p>
原本还淡定的楚凡皱了皱眉。</p>
秃秃喵呜喵呜了好几声，可惜不同的物种之间语言并不相通，最后只能瞪大猫眼背过身去生闷气。</p>
“等会儿我给它剪指甲。”</p>
楚凡把手上拎的袋子放在了沙发上，还有打包回来的两份饭。</p>
得意的冲某个自闭的喵眨了眨眼，正准备再加把火的时候，忽然听到低沉的男声，“你刚才喊我什么？”</p>
“楚凡。”有什么问题么？</p>
呵呵，问题大了。</p>
除了喝醉的那次靠着酒劲儿喊过一次，楚凡还从来没听自己的名字在这小崽子口中出现。</p>
如今听到了，怎么听怎么别扭。</p>
小崽子喜欢乖乖巧巧的喊他凡哥哥。</p>
“以后叫哥哥。”</p>
楚凡把饭菜放在餐桌上，看似不经意的对他说。</p>
“我不。我只有一个哥哥。”云亦初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拒绝。</p>
其实对于称呼他并没有太多执念，可是他不喜欢按照他说的喊，总觉得这样，自己会慢慢变成另外一个人。</p>
不提他那个哥哥还好，提起来楚凡就生气。</p>
要不是那个疯子，他至少可以陪着小崽子到老的。至少他们那时不会像这样遗憾，这样，魂牵梦绕。</p>
而眼前这一个，他不确定。</p>
别人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倒好，不但回到了解放前，还倒退了十年。</p>
叹了口气，楚凡没有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p>
他亦不愿任何人替代心中那个人的位置，即便是另一个他，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曾经经历过风雨的人，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p>
“先吃饭吧。”</p>
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默，云亦初偷偷打量着楚凡。</p>
“你生气了？”</p>
“没有。”</p>
他刚才一直在想，两人该以怎样的关系相处，而他，又该怎样看待他。</p>
眼前的云亦初和他认识的那个完全不同。</p>
除了长相，两人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甚至很多地方完全相反。</p>
他不确定这还是不是他熟知的那个小崽子了。</p>
如果是，他可以等。可如果不是，他对一个是背叛，对另一个就是欺骗。</p>
“其实叫哥哥也不是不可以……”</p>
“不用了。”</p>
楚凡揉了揉他的脑袋，“做你自己就好。”</p>
想再多也无用。</p>
他如今还是个小小少年，姑且就这么养着吧，如果是，终有一天会想起来的。</p>
如果不是，他也会有自己的人生。</p>
云亦初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考虑他话里的真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