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婶丈夫早年间去世了。</p>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牛大山，儿媳妇生孩子，关系到牛家繁衍。</p>
阿莲婶十分重视，不敢有半点疏忽。</p>
先叫来了七大姑八大姨助阵，还把古来给请了过来。</p>
到了阿莲婶家里。</p>
外面的人很多，里面的人，也很多。</p>
外面是街里街坊。</p>
屋里坐不下，就站在外面，探着头，往里看。</p>
也有看热闹的。</p>
年三十生孩子，这家是积了阴德，过来沾沾喜气。</p>
里面是亲戚，离得不远的，都来了。</p>
大人，小孩，坐了一屋子。</p>
男的喝酒吹牛.逼，气氛搞起来。</p>
妇女们站在外屋，焦急等待产婆。</p>
小孩子不懂生孩子，三五成群，打打闹闹。</p>
阿莲婶前面开路：“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p>
人群自动让开，盯着阿莲婶后面。</p>
古来跟着走过。</p>
“哎，这就是书生古来。”</p>
“号称顺产菩萨的那个古来？”</p>
“对啊，有他在，这片好几头老母猪，都顺产了。”</p>
“就是不知道，对人不管用。”</p>
这些都是少年或者男人，窃窃私语。</p>
换做女人，则是另外的声音。</p>
“这就是书生古来，哇，长的真好看。”</p>
“嗯呢，比女孩子都好看。”</p>
“他有相好的么？”有人悄悄问。</p>
“没听说有，你想跟他好？”</p>
“讨厌！”</p>
小脸都红了，不知道心里想什么，摸着胸口，满眼含春。</p>
有小姑娘，不小心拽一下他衣服，不小心撞了他一下。</p>
都跟触电一样。</p>
古来客气点头，快走几步。</p>
这场面，很尴尬。</p>
女人看他的眼神，好像自己没穿衣服，男人看他，则意味深长。</p>
好像是许多事，自己做不了，想看到在古来身上实现。</p>
至于什么事，只能意会。</p>
谁还没年少轻狂过，谁还没在春天的清晨，做过梦。</p>
从人群中挤过去，进了屋。</p>
“古来先生来了？”</p>
“古来先生过年好啊？”</p>
过来回应：“嗯嗯，来啦。”</p>
“额，你也过年好。”</p>
问的很热情，回答很生疏，被绑架了一样。</p>
吹牛.逼的男人，见古来，打个招呼，想让他过来，喝点。</p>
男人喝了酒，看谁都是兄弟。</p>
都是糙汉子，没跟读书人喝过酒，也想跟读书人，较量较量吹牛.逼。</p>
见他被一群妇女围着，作罢。</p>
“大男人，没个阳刚气，老在女人堆里打转，切！”</p>
“来来来，咱们喝咱们的。”</p>
接了婚的妇女，作风都很豪放，一点不带遮掩。</p>
不像外面的少女</p>
春心萌动了，还犹抱琵琶半遮面。</p>
当然了，豪放是态度，不见得非要动手动脚，吃古来豆腐。</p>
古来气质清淡，幽远，很出尘。</p>
给人一种感觉，可远观，不可亵玩。</p>
又有人喊一句：“产婆来啦！”</p>
人群又分开一个通道，产婆刚进来，当头一句：“产妇呢？”</p>
阿莲婶道：“在里屋。”</p>
产婆一声不吭，走了进去，几个妇女也跟了进去。</p>
不消片刻，高亢的嘶吼声响起。</p>
“用力！”</p>
“拳头攥紧了。”</p>
“别松气，加吧劲！”</p>
儿媳妇喊的嘹亮，妇女人在旁助威，也喊得澎湃。</p>
“古来先生，您这边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