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巷子，古来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邀先生一聚。</p>
落款宋文，旁边却有个唇印。</p>
鲜血印上去的唇印。</p>
目的地在长街，想见她，得能活着走进长街。</p>
古来可笑，鬼就是鬼，想的尽是鬼主意。</p>
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像闻着人味的野兽，眼里的光，是杀人的光。</p>
他们弓着腰，瞪着腿，手握刀柄，随时像豹子一样扑来。</p>
站在最前面的，是西城霍恩，北城的徐爷。</p>
古来抬头看着夜色，眼中有悲凉。</p>
“杀！”</p>
徐爷大吼了一声。</p>
成百上千的刀拔出来了，响如奔雷。</p>
刀光把月光都给盖住了。</p>
徐爷的刀凌空而下，势大力沉，裹着凌厉的刀风。</p>
秋水也出鞘了！</p>
古来一步跨出，就成一片虚影。</p>
弧光从虚影闪出。</p>
徐爷的刀断成两截，头裂成两半。</p>
血液还未喷涌出来，古来从他身旁，跨出了好几丈。</p>
刀光就是刀光。</p>
怎么可能将月光盖住了。</p>
“先生好刀法！”</p>
陆啸林看的血液翻滚，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抒发内心的豪情。</p>
街上的阴煞之气浓烈，狂风也大作起来，咧咧作响。</p>
陆啸林想起漠北的日子。</p>
一把漠刀，从风沙中破出，挥刀、惊马、断头。</p>
血染黄沙！</p>
“好刀！”古来回了一句。</p>
“痛快！”</p>
陆啸林面对满街的刀手，漠刀斜撩，人头落地。</p>
每斩一头，必看古来一眼。</p>
好像竞赛一般。</p>
古来蝶步穿花，如闲庭信步，弧光混着月光。</p>
如人过花丛，片叶不沾。</p>
可人是过了，弧光还在背后闪烁，瞬间就倒下一片。</p>
街上的刀手，惊的心胆具裂。</p>
古来已如一阵风升起。</p>
细柳真气、细柳刀、一道孤光，十丈长。</p>
轰一声！</p>
青石板的地面，石屑飞起，一条十几丈长的壕沟，把街道划成两边。</p>
壕沟两侧的刀手，像树上受惊的鸟，四散飞开。</p>
砸向两侧的屋顶。</p>
“我想去长街，拦路者死！”</p>
古来握着刀，目光却比刀光锋利。</p>
此刻，他哪还像个书生！</p>
古来步子很急，刀手退的更急。</p>
陆啸林带着十几人，跟的也紧，两边的建筑，纷纷后退。</p>
几十道黑气，飞入刀手群中，哀嚎骤然响起。</p>
被黑气击中的刀手，被抽干了一样，萎靡的倒在地上。</p>
“退者，杀！”</p>
声音很飘忽，像从地狱来。</p>
“兄弟们，左右是个死，拼一把！”</p>
“没错，他们就十几个人，死了是命，只要不死，荣华富贵！”</p>
在场的刀手，群情激昂！</p>
“杀！杀！杀！”</p>
一杆长枪，矫若游龙，几声大喊，壮怀激烈，猛冲了上来。</p>
身后的刀手紧随其后。</p>
“啸林，跟紧我！”古来沉声。</p>
陆啸林道：“先生只管往前，啸林还死不了，哈哈！”</p>
嗤的，尖锐声划过耳膜，听的人浑身发冷，直起鸡皮疙瘩。</p>
从枪尖开始，然后枪杆，接着虎口、手掌、手臂、胸膛，一寸寸裂开。</p>
持枪者倒地。</p>
血雾泼开，映红了月光。</p>
随着哀嚎声此起彼伏，尸体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p>
细柳刀从未如此酣畅过！</p>
刀光犁开一条通道，在几丈外停滞。</p>
一个老者！</p>
握着斩马刀，拄在地上。</p>
陆啸林惊了一下：“是龙栖城黑道的话事人，曲老！”</p>
他惊的不是曲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