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朱敬宴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文大人,你这可够有分量的啊!”</p>
文英脸上都没有血色了,“这,本官承蒙祖上余荫,家中小有薄产,存下这些家资,也不为过吧,毕竟这世上也不是谁,都像朱大人一样穷困潦倒,一条裤衩穿五年的。”</p>
朱敬宴脸色一黑,“文大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p>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闲心嘲笑他一条裤衩穿五年。</p>
“既然如此,文大人不如再解释解释,这万贯家财,不放在库房,却放在书房,是为何啊?”</p>
“本官乐意!”文英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姿态,“难道连我家的银子放在什么地方,朱大人都要管一管吗?若如此,大理寺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p>
“随口问问而已,文大人怎么这么能上纲上线呢?”朱敬宴不赞同地看了文英一眼,一副文英开不起玩笑的样子。</p>
文英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p>
朱敬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p>
“那放在暗格密室里,也是文大人的爱好吗?”朱敬宴又笑着问。</p>
他的姿态看上去,就像是在和朋友闲谈一般,可半点都看不出现在剑拔弩张的气势。</p>
他将许多多放在身边,反手拿过捕快刚送过来的账本。</p>
“呀,这青州知府敬献珍珠十斛,好大的手笔呀,青州知府也是受祖上余荫,小有薄产的吗?”</p>
随着朱敬宴的话音落下,捕快已经在许多多的示意下,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边果然是一箱子上好的珍珠。</p>
“扬州刺史送落玉锦五匹,这落玉锦,可是贡品呐!就连皇宫里,每年也只送二十匹,这扬州刺史的手笔更大呀!”</p>
许多多扯开盖在布匹上的绸缎,一匹匹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布料映入眼前。</p>
这落玉锦,做成衣服穿在身上,看上去低调,温润如玉。</p>
实则不管是阳光,月光还是烛光下,只要走动起来,就是流光溢彩,分外惹眼。</p>
低调又奢华,说的就是落玉锦了。</p>
朱敬宴一条条念着账本,捕快也一个个打开盒子。</p>
念到一半,文英脸色苍白,都要哭了。</p>
朱敬宴才幽幽叹了口气,“真难过。”</p>
“这世上这么多有钱人,多我一个又能怎么样呢?”</p>
“人家的家世也叫家世,再瞧瞧我,孤身一人,伶仃无依,还没有祖宗余荫,我真可怜。”</p>
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搜查也进行到尾声了,看着摆在面前的二十多个大箱子,朱敬宴心底森寒,面上却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p>
多多说的,他冷着脸,只会让人害怕,但笑起来,却会让人胆寒。</p>
他还专门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次。</p>
就连皇上都说他笑得吓人,让他以后还是少笑吧。</p>
他当着皇上的面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开始对朝臣笑,直将人笑得心里直发麻。</p>
可又不能因为他笑,就弹劾他。</p>
伸手不打笑脸人,朱敬宴只是对他们笑了两下,要是因此将人弹劾了,可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p>
也是因此,助长了朱敬宴的嚣张气焰,现在出去办案,不管见到谁,都先笑两声。</p>
今天,受害者又多了一个。</p>
文英颤抖着身子问朱敬宴,“你到底想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