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人纷纷围了上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色。</p>
郑老大知道小焰贪玩，所以一开始郭支书和村长发现农田被毁时，他没有起疑心就承认了。</p>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如此惊人的真相。</p>
郑老大环顾整片狼藉的农田，喃喃自语。</p>
“居然有人会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只为了栽赃陷害。”</p>
其他人也沉默了。</p>
如果这些脚印都是人为伪造的，那这个人必然是在此耗费了整整一夜才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p>
郑老大略一沉吟，走到郭支书跟前沉声道。</p>
“郭支书，这件事应该是冲着我和我家来的，我觉得可以从私人恩怨上入手。”</p>
村里的狗虽然也常会到田里捣乱，但狗的脚印远比这小，只会是狼。</p>
所以这件事的指向性非常明显。村里除了郑家，哪儿还有人跟狼走得近。</p>
郭支书现在面对郑老大有些不自在，毕竟他方才没有仔细调查就给了郑老大处罚。</p>
他铁青着脸站起来，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p>
“查，必须查！查出来到底是谁敢为了一己私欲，就把主意打到公家的田地上来！”</p>
村长的眉心紧皱着，“可是，老郑家在村子里好像从来都没什么对头。”</p>
郑家人都是热心肠，还向来不争不抢，和村民们相处的都很好。</p>
“如果非说有仇人，那大概就是赵六了。”</p>
“不会是他。”郑老大很快推翻了村长的猜测。</p>
“上次猎狼的事后，他在镇上的看守所里吃尽了苦头，半个月之前才回到村里。”</p>
“赵六现在身体弱的厉害，谋生都勉强。加上他胆小怕事，这才刚拘留释放，应该不会冒险。”</p>
村长思忖半晌，“既然不是咱们村的人，那就只能是外来人了。”</p>
郑老大和村长对视一眼，外来人还能有谁？只有那些下放到村里的知青。</p>
郑老太也很快意识到这一点，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一边站着的乔娜。</p>
郑老二还蹲在地上，他用手描摹着脚印的轮廓，专注地沉思着。</p>
他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仔细观察着鞋底上的纹路。</p>
“这些脚印都很平整，还没什么花纹。”郑老二看着自己的鞋底分析道。</p>
“不像咱们穿的老布鞋，上面都是针线的痕迹。”</p>
村长也脱下自己的胶鞋，跟地上的脚印比对。</p>
“确实，就算是胶皮鞋，脚底下也是有横纹的。”</p>
郑老大插言，“会不会是人穿着鞋踩出来的？”</p>
郑老二斟酌着摇摇头，“这些脚印的最深处都在后半拉，前端的痕迹要轻一些。”</p>
“这种用力的习惯，很像是有人翘起脚尖，用脚后跟在地上印出来的。”</p>
“不是胶鞋，也不是布鞋，那是什么鞋？为什么会没有花纹呢？”村长疑惑。</p>
“是皮鞋。”祁月平静地说道。</p>
林秀丽走过来，弯下腰仔细查看脚印。</p>
“我见过三弟妹穿的小皮鞋，鞋底很光滑，确实没有花纹。”</p>
几人的推理一下子缩小了范围，郭支书看向村长。</p>
“看来需要把知青们排查一下了。”</p>
在贫穷的杏花村，除了从前还未落败的王家，还没有谁能买得起皮鞋。</p>
那么有嫌疑的人只会是城里来的知青。</p>
“乔知青，你上哪儿去？”郭支书狐疑地瞅着乔娜。</p>
他刚想吩咐乔娜去把知青们集合过来，就瞧见乔娜鬼鬼祟祟地准备走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