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p>
郑老太担心出入灵棚会让不干净的东西冲撞到祁月，就把她和郑小一他们留在了家里。</p>
郑老头和郑老太走在前面，郑老头的手里是一捆线香，上面带着点泥土。</p>
这是杏花村特有的习俗，把香在自家院子里埋上一夜，在逝者灵堂内点燃，就能把最好的祝愿送达。</p>
郑老头把线香分给郑家人，又和郑老太率先在王大栓的棺材前深深地鞠了一躬。</p>
“大栓兄弟，一路走好。”</p>
两人用白蜡的烛火点燃线香，插在香炉里。</p>
接着是郑老大夫妇和郑老二夫妇。</p>
郑老四排在最末，他伸手扶住一旁的桌案，在王大栓的棺材前跪了下来。</p>
这个动作似乎是抻到了未完全痊愈的伤口，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p>
“王叔，我是老四，我来看您了。”郑老四恭敬地举着香，哀伤的目光落在棺材上。</p>
“您当年为我解了燃眉之急，这份恩情老四没忘。这一拜请您受下，愿您来世无病痛，安乐一生。”</p>
说完，郑老四五体投地，郑重地给王大栓磕了一个头。</p>
院子里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郑老四，目光里满是动容。</p>
乔娜也站在人群中，旁边是丁妮和齐光等人。</p>
感受到灵棚一侧射来的锐利视线，乔娜抿紧了嘴巴，深吸一口气，在丁妮惊讶的目光中走过去。</p>
“郑老四，你的伤好了？”</p>
郑老四刚在郑老二的搀扶下站起来，乔娜就走到了他的近前。</p>
郑老二下意识地将郑老四护在身后，他对乔娜的印象从那次广场上的大会起就一直不好。</p>
况且此时乔娜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关心郑老四，反倒有几分挑衅的意思。</p>
郑老四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扶了下郑老二的肩膀，往外挪了一步。</p>
“好的差不多了。”郑老四在人前保持着礼貌。</p>
乔娜抱着手臂在郑老四身边绕了一圈，目光狐疑地打量着他的身体。</p>
“让狼咬成那样，这才几天，你就好了？”</p>
郑老二呛声，“老四吉人天相，好得快是他的福气，你有意见？”</p>
乔娜冷哼一声，“我哪敢有意见？你们老郑家多牛啊，大雪山上捡回来个神女，轻轻松松就把狼祸化险为夷了。”</p>
“说起来，你们家小七明明懂狼语，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大伙儿受伤之后才出现。”</p>
乔娜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挑拨，“要我看，八成狼群报复赵六的事根本就是她一手操纵的。”</p>
“惹了祸又假意让狼咬伤了郑老四，免得大家怀疑到她头上！”</p>
“你胡说什么！”郑老二火了，“我家老四受的伤有多重，大伙儿都看见了！要真是小七指使的，会让狼往死里咬？”</p>
“老二说的没错，我可以证明。”孙大夫站了出来。</p>
“老四当时的伤势九死一生，得亏是他命硬，但凡换一个人，能不能挺过来都难说。难道小七会拿自家小叔冒险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