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没说话，他当然知道那样很危险，可相比被孩子们发现对他加以防备，他更在乎能不能继续藏在屋顶听课。</p>
想到这里，沈懿抬起头，看向谢大爷的目光带着哀求。</p>
“爷爷，您能不能别赶我出去？我只是想蹭几节课听，不会动这里任何东西的。”</p>
沈懿越说越心虚，他的身份敏感，蹭课本身就已经算越矩了。</p>
沈懿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没想到头顶一热，谢大爷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p>
“你早上溜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你了。”</p>
沈懿惊讶地抬头，“那您怎么没把我赶走？”</p>
谢大爷笑的慈祥，“你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我为什么要赶你走呢？”</p>
谢大爷爱读书，更欣赏读书人。沈懿勤奋的样子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p>
“爷爷小的时候也这么干过，那时候我家穷，上不起私塾，我就经常躲在墙根底下偷听。”</p>
“有一次被先生抓住了，他当众把我好一顿羞辱，说我是占便宜，说我没脸皮。”</p>
谢大爷的表情很怅然，“后来，先生专门在屋外加了一道一人多高的栅栏，就是为了防我。”</p>
“那次之后，我就发誓要自学。可自学的过程太辛苦也太迷茫了，所以，我不希望你跟我那时候一样白白浪费时间。”</p>
沈懿清澈的眸子里有泪光闪动，他也说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是穿越时空，与当年的谢大爷有了精神上的共鸣。</p>
“谢谢您……”沈懿紧紧抿着嘴巴，不让眼泪掉下来。</p>
谢大爷爱怜地拍拍沈懿的肩膀，“那答应爷爷，下次早一点下来，不要再着急忙慌的往下跳了，好吗？”</p>
沈懿重重地点头，爷爷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要好好地爱惜身体，才能继续学习。</p>
两人聊得感人肺腑，祁月倒是不为所动，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沈懿的身上，准确地说是他怀里。</p>
神识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小人偶就在他的外套里面揣着。</p>
祁月伸出小手，掌心朝上递到沈懿面前。</p>
“赔。”</p>
谢大爷疑惑，“丫头，他欠你什么了？”</p>
祁月装哭，嘴巴扁扁的，“老虎、脏……赔！”</p>
明明答应要送给她的礼物，哪有赖账的道理？</p>
祁月委屈巴巴的样子让沈懿心里酸极了，他的手往胸口摸去，隔着衣物，小人偶的形状在指尖下仍然很清晰。</p>
祁月期待地看着他，半晌，沈懿把手垂下了。</p>
他的目光往祁月身后瞄了一眼，又垂下了眸子。</p>
“对不起小七，我没有玩具，没办法赔给你了。”</p>
沈懿绕过谢大爷往外走，没有看祁月一眼。</p>
“小七，谢爷爷，原来你们在这里啊！”</p>
和沈懿擦肩而过，郑小五他们找来了。</p>
“站住！”</p>
是猴子的声音，他跟着郑小五他们一起来找祁月，准备一道回家，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沈懿。</p>
猴子的表情凶狠，“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这儿可是我们学习的地方，是你配来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