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娜没能收拾郑小五，心里本来就烦。</p>
“干什么？”乔娜没好气。</p>
郑小一倔强地仰着小脸，“乔老师，你还没有给小五道歉。”</p>
乔娜不可置信地伸手指自己的鼻子，“你让我给他道歉？我可是你们的老师知不知道！”</p>
郑小一坚持拦着乔娜，“我爸说过，只要是犯了错，不管多大岁数，不管是干什么的，都得道歉。”</p>
乔娜用力搡开郑小一，差点把他推个跟头。</p>
“我犯什么错了？他有偷吃的嫌疑，我合理怀疑他，哪里有错？”</p>
郑小一扶着祁月的小推车才站稳，双眼清明澄澈。</p>
“可是你刚才故意说起我们家穷，想让大家以为小五会偷，如果那个男老师没出现，小五就被白白冤枉了，这不应该道歉吗？”</p>
乔娜咬牙，余光瞥见了小推车上的祁月。</p>
“我还没批评你们呢，倒先顶撞起老师来了是吧？”</p>
乔娜指着祁月质问道：“你们带着她来干嘛？知不知道来上学的规定是必须满三周岁？”</p>
郑小二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似的挡在祁月前面，“我小叔受伤了，小七没人带，我们才把她领到学校来的。”</p>
听见郑小二提到郑老四，乔娜心里更是不爽。</p>
“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家炕头！要哄孩子回家哄去，在这里哭起来影响其他同学上课怎么办？”</p>
郑小四急忙忙解释，“乔老师，小七很听话的，从来都不哭，肯定不会打扰大家上课的！”</p>
乔娜根本不听，用手指着郑小四警告，“要么领回去，要么谁也别想进去上课！”</p>
说完，乔娜大步进了礼堂。</p>
上课铃准时打响，孩子们在教室里端端正正地坐好，只是中间空了几个位置。</p>
乔娜拿着书本走进来，环视一周，不见郑家几个孩子的身影，心里舒坦了不少。</p>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见窗口处冒出一排脑袋。</p>
郑小一他们站在教室外面，把笔和本子搁在窗台上，就准备隔着窗户听课。</p>
郑小四和郑小五个子矮，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了两块大石头，摇摇晃晃地站上去，勉强扒着窗沿。</p>
小推车停在他们身边，祁月坐在上面无聊地数砖头，小推车的扶手上挂着几个孩子的书包。</p>
教室里的孩子们都拔着脖子往外看，叽叽咕咕说起小话。</p>
乔娜鼻子都快气歪了，把书本“啪”地一声摔在讲台上，像泼妇似的大声嚷嚷。</p>
“看什么看！不想学习就都出去陪他们站着！”</p>
孩子们噤若寒蝉，埋下头不敢再张望。</p>
乔娜带着情绪上课，语速飞快，屋里屋外都听得云里雾里。</p>
课上到一半，突然晴空一声雷，天空中瞬间堆起重重阴云，空气中弥漫浓浓的湿气。</p>
郑小一暗叫不好，赶紧招呼郑小二等人收拾东西。</p>
“快走，要下雨了！”</p>
几个孩子胡乱挎上书包，推上祁月就往教室里跑，不料刚到门口就被乔娜喝止了。</p>
“站住！你们干什么？”</p>
郑小二焦急，“乔老师，外面阴天了，要来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