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诧异道：</p>
“女子书馆？女子也读书？女子能读懂圣贤书？我看陛下莫不是昏了头……”</p>
先头说话那人忙捂住他的嘴：</p>
“我的好哥哥哟，这大庭广众的，不过喝了几杯酒，你怎就敢妄议起陛下来了。”</p>
一旁另一人笑道：</p>
“我看张兄所言也没什么错，女子嘛，读了书又有什么用，是能同男子一般科考，还是能在外头抛头露面用以谋生？不还得嫁人生子，相夫教子。不过嘛……”</p>
男人眯着眼，视线扫过随楼绒绒一并进楼的众多女学生，目光在不少相貌清秀、身段姣好的姑娘身上流连过后，对着同伴挤眉弄眼：</p>
“读过书的女人确实有股不</p>
一样的味道，要是出来卖，定比青.楼里那些普通货色有滋味。”</p>
身边的一群男人顿时会意，皆发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声。</p>
而那些被上下打量的姑娘，却暗自恶寒，有因为环境过于华贵陌生，忍不住心生怯意，不敢露面，直往几个女先生身后躲。</p>
这些人说话未曾控制音量，楼绒绒他们皆听得一清二楚。</p>
宋思柔心中怒意翻涌，对楼绒绒道：</p>
“公主，这些人……”</p>
楼绒绒冷冷回眸看了那几人一眼，方才说姑娘们荤话的男人首当其冲，同楼绒绒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只觉背后一冷，汗毛都立了起来。</p>
反应过来之时，楼绒绒已然转头移开了视线。</p>
她微微垂眸对宋思柔道：</p>
“考核这几日，以防万一，不宜当面动手，你带着大家上楼，剩下的我来解决。”</p>
宋思柔这才冷静了些，护着这些姑娘上了楼，在就要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还又狠狠瞪了那几人一眼。</p>
那人刚回过神来，就又被瞪了一眼，但宋思柔长得纤瘦小巧，生得亦柔弱，这一眼在他看来，几乎毫无攻击力，甚至让他刚冷静了些许的脑袋，又有些飘飘然，回头对</p>
同行的几人道：</p>
“瞧见方才那小娘子没有？啧啧，那小腰儿，那小脸儿，那眼神儿……要是在床上……”</p>
楼绒绒尚且没上楼，这段话亦是一字不落落在了她耳中。</p>
姜聿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少女神色不改，袖中纤手却早已紧握成拳，当即便是眸色一暗，回头扫过流言传来的方向，将几人的面容都深深刻在了脑海中。</p>
楼绒绒并不知道，身后的小狼崽子已经起了杀心，只面色平静地往掌柜的手中塞了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p>
掌柜的习惯性掂了掂重量，当即脸上的笑容便遮掩不住了：</p>
“今日的宴席公主早已提前付过账了，公主如今又……可是还有什么吩咐？”</p>
楼绒绒微微一笑：</p>
“也不是什么大事，西北角那桌客人，本宫颇有些眼熟，却是记不起是什么人了，便想同掌柜的打听打听。”</p>
掌柜的心里一比划楼绒绒给的数额，便知晓，楼绒绒定不只是打听打听这么简单。</p>
先前北秦使臣来时，楼绒绒同萧玉儿他们来楼中吃饭，他险些被北秦那九公主害得丢了脑袋，还是楼绒绒出面替他解了围，虽然同是樊楼的客人，自然是更向着楼绒绒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