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忠德知道永庆帝要问什么，行礼道：“永安侯所说与微臣所查并无出入。”</p>
永庆帝没有说话，只伸手打开谭忠德和永安侯奉上的两份折子比对起来，之后又抬眸望向谭忠德，道：“依你看，永安侯是否在其中做过什么？”</p>
谭忠德眼皮子微微跳了跳，迅速斟酌了一下用词，回道：“这个微臣不好下定论，不过永安侯方才所汇报的情况倒是与微臣查到的基本一致。至于被漏掉的一些细节，倒更像是因为经验不足所致。</p>
不过永安侯更擅长带兵，首次领旨查此等要案，经验不足也实属难免。其实案中牵涉到的好些细节，若不是经年办案的老手，的确是不易察觉的。”</p>
这番话纯粹只是客观分析事情，并没有参杂任何主观的喜好偏恶。</p>
他知道永庆帝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他只需客观说明事实即可。</p>
永庆帝听完，望着案上的折子思索着微微点了下头，“也是难为他了。”</p>
言罢，他再次望向谭忠德，道：“忠德，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你们锦鳞卫了。”</p>
“是！微臣谨遵圣命！”</p>
......</p>
颐华宫内，昌宁伯刚给惠妃行完礼。</p>
昌宁伯在惠妃示意下落座，之后又给惠妃递了一个眼色。</p>
惠妃会意，将殿内众人全都支了出去，这才开了口，“兄长今日过来所为何事？”</p>
昌宁伯眉心皱了皱，望向惠妃，“娘娘，靖王殿下他......”</p>
惠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没了。”</p>
昌宁伯瞳孔一缩，看见惠妃这般淡定，他眉心不由得更拧紧了些，压低声音道：“陛下没发现什么吧？”</p>
惠妃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后将茶盏轻轻放下，又拿帕子按了按嘴角，微笑道：“发现？会发现什么？靖王殿下是急病去的，真真是天妒英才让人痛心。”</p>
“娘娘，您这......”</p>
昌宁伯愣住。</p>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动手的其实另有其人？</p>
昌宁伯心中疑惑更胜，觉得真是越发看不懂了。</p>
惠妃睨了昌宁伯一眼，道：“这事兄长就莫要多想了，横竖不会牵扯到咱们就是，倒是你——”</p>
惠妃将话止住，意味深长地往昌宁伯看了过去。</p>
昌宁伯心里突突跳了几下。</p>
未等他开口，惠妃话锋一转，“听说永安侯回来了。”</p>
昌宁伯鼻子哼了哼，“回来就回来，反正也查不到什么。”</p>
惠妃挑眉，“你确定那些人可靠吗？”</p>
昌宁伯眸中闪过厉色，“当然。”</p>
人都死了，再没有比死人更可靠的了。</p>
惠妃大致猜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兄长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p>
提起这个，昌宁伯就恨得牙痒，用力一拍椅把手道：“真没想到宁王竟然这么难缠，之前真是小瞧他了。”</p>
“本宫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小看宫里任何一个人。”</p>
惠妃低头，一边端详着自己刚染了蔻丹的指甲一边慢条斯理说道。</p>
昌宁伯此时也是有些后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