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宥脸都青了：“你到底要胡闹什么？！”</p>
“我可没胡闹。”钟窕跳过钟宥的肩膀，看向今晚未置一词，只在那喝闷酒的秦满：“秦将军！”</p>
所有人都叫钟窕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此时喊秦满寓意何为。</p>
秦满是回来请罪领罚的。</p>
再加上去年的事在，他被帝都的百姓骂到死，每回回来都抬不起头。</p>
这一年他连西北太平也守不好了，朝廷里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也跟着给他冷板凳坐。</p>
他与这宫宴根本格格不入。</p>
如今钟窕喊他，他一愣之下赶忙应了一声。</p>
“秦将军曾在西北会过我，是不是？”钟窕紧盯着他，像是威胁又像是寻找同盟：“我们可以互相协作。”</p>
秦满咽了口唾沫：“我——”</p>
是了，在场众人里，应当只有他曾面对过来自钟窕的正面威胁。</p>
无论是胆识还是伪装，她都有着无师自通的熟练。</p>
明明是个姑娘家，却在西北那样的地方，带回了钟家四个人。</p>
不仅如此，更是以此像朝廷施压，使先帝到死都背着骂名。</p>
这些，可都是钟窕布置出来的局。</p>
秦满服不服？</p>
服的。</p>
他们钟家从不屑阴谋诡计，个个光明磊落，有什么好不服？</p>
“是，我可以协助阿窕。”秋日里，秦满发了一身汗：“我的兵淌过西北的每一寸地，我们最熟。”</p>
钟宥情急一吼：“阿窕十七，你也十七么？跟着胡闹！”</p>
“我只服阿窕。”秦满朝钟律风看过去：“阿窕去，我便有信心。”</p>
钟律风微微叹了口气。</p>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钟窕去蹚大兆朝廷的浑水。</p>
他就一个女儿，养在闺中好好长大就行。</p>
可偏偏女儿自己有想法。</p>
他不能一味地觉得姑娘家就不行，至少在钟窕身上，她比自己的几个儿子都要像自己。</p>
有时候钟律风倒宁愿她是个男孩儿。</p>
但是事事不遂人意。</p>
或许钟窕已经长大到可以为此负责了，那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放手？</p>
想了片刻，钟律风转向司徒敛：“圣上，若是当真想要我钟家出手，那便让阿窕去。”</p>
钟窕扬眉一笑。</p>
“朕不答应，阿窕去？阿窕没带过兵！”</p>
钟窕去西北？</p>
开什么玩笑？</p>
那他让钟家人回不来的打算怎么办？</p>
派一堆人将钟窕杀死在西北？</p>
可笑！</p>
“我也不答应，爹，阿窕胡闹，你也跟她胡闹么？”</p>
钟律风根本不理司徒敛的反对。</p>
他话未说完，沉吟半刻，补上了：“钟宥挂帅，钟窕就当历练。”</p>
“爹！”</p>
“爹！”</p>
两道声音都非常不满。</p>
“只是有个条件，”钟律风犀利的眸看向司徒敛，那暗眸中满是警告：“我钟家可以为大兆鞠躬尽瘁，但是不可能再一次孤立无援。”</p>
“圣上，您听懂我的意思了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