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窕顺溜地接：“十六。”</p>
“......”这要是儿子，钟律风就一脚踹过去了：“你与公子策相识？”</p>
钟窕想点头，想了想只能摇头。</p>
要是说认识，那她爹可能真的惊悚了。</p>
“那你为何要嫁给他？”</p>
“我不想嫁给太子。”</p>
钟律风一愣：“你往常与太子玩的好，也不见得排斥，今日为何要故意激他？”</p>
“爹爹，”钟窕打算明说：“圣上忌惮我们钟家，怕我们功高盖主，是吗？”</p>
钟律风心一跳，左右看了看，怒斥她：“什么话都敢说了？！”</p>
钟窕知道他的左右卫在附近把守，不管不顾：“圣上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们钟家如今进退两难，他今日要您去西北边塞，怀的是什么心思您不知道吗？”</p>
怎么会不知道？</p>
只是钟律风到底不会将司徒澈想的那样坏，他不会想到司徒澈会为了拔掉他，在沿途设下陷阱。</p>
“什、么？”</p>
“爹爹，圣上他什么都做的出来，西北一行，决不能去，就算要去，也要做好准备。”</p>
钟律风愣愣的看着钟窕。</p>
自己的小女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敏锐的心思？</p>
半晌他才道：“你怎么，怎么会知道？”</p>
而且皇帝能做什么？难不成直接杀了他们钟家？</p>
钟窕回答不出，总不能说我是吃一堑长一智，因曾经经历过您与兄长丧命，所以如履薄冰吧？</p>
但是皇帝的心思，一计不成还有一计，他肯定不会让钟家安稳地继续拿下功名。</p>
防得了今日，那明日呢？</p>
在这黑沉沉的夜里，钟窕其实也并无把握。</p>
她只能规避掉如今的风险。</p>
“爹，或许大兆已经不值得我们如此卖命了。”</p>
钟窕这话说出来，被钟律风狠狠打了一巴掌！</p>
‘啪’！</p>
她被打的偏过脸去。</p>
钟律风似乎气急：“我曾在先帝面前发誓，定然会护大兆无庸，你这话不要再说！”</p>
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是钟窕明白，要让她爹相信皇帝恨不得他们钟家死，这很难。</p>
大兆是父亲的信仰，信仰若是塌了，人基本也就废了。</p>
她只能一步步来。</p>
护住家人，瓦解掉司徒父子的算计。</p>
钟律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想去碰钟窕的脸：“阿窕——”</p>
钟窕柔顺地让他抚自己的颊：“爹爹，我承受不起失去你们的代价。”</p>
她不可能再一次看着家人惨死，绝不可能！</p>
钟律风没有再逼问。</p>
“太子那里，你是怎么想的？”</p>
提到司徒敛，钟窕眼中露出嘲讽：“不嫁。”</p>
钟律风先回去了。</p>
春夜里偶有虫鸣，江岸被火烛映照的亮堂。</p>
钟窕对江发呆，半晌，身后突然传来脚步轻响。</p>
习武的人听力敏锐，钟窕握紧了手中的马鞭，等人靠近五步之内，她迅速出手，马鞭一扬而起——</p>
而后被人稳稳抓在手中！</p>
来人眉目如画，唇角轻抿。</p>
——公子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