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她妈妈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吧。</p>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妈妈今晚把她叫回来。</p>
还请一堆人来家里做客。</p>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是在暗暗撮合她和陈斯。</p>
她妈妈就这么排斥穆绍吗？</p>
武初一第一次生出反感的情绪，连带着对陈斯，都生出几分冷漠。</p>
但出于朋友关系，武初一还是尽量保持着客气，开门见山说：“我虽然和阿绍分手了，但没有恋爱的打算，陈斯，我把你当朋友。”</p>
陈斯眼眸黯然，但很快又升起了亮光，柔声道：“我会努力让你接纳我。”</p>
“陈斯，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除了阿绍，我心里容不下别人了。”武初一几乎把话说绝。</p>
陈斯难过，但也理解她刚分手，情绪可能不太稳定。</p>
所以他没打算在这种话题上僵持下去，反而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p>
他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吗？”</p>
武初一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p>
陈斯笑着说：“那时候，我们都被父母催婚催得不耐烦，不得已才跟对方相亲。我当时见到你，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姑娘又高又漂亮，还是家里独生女，估计很难驾驭吧，一瞬间，我就打退堂鼓了。”</p>
“我确实很难驾驭。”武初一随口接了话。</p>
毕竟她又懒又馋，爱粘人，脸皮厚，脾气大，还爱乱丢东西。</p>
也只有穆绍，能稍微管着她些。</p>
想到穆绍，她的眼眶，渐渐又红了。</p>
路灯比较暗，陈斯并没注意，兀自道：“我那种想法，其实是错的，既然是伴侣，怎么能说驾驭，应该要互相包容。后来通过跟你聊天，我才知道你是个挺不错的姑娘，虽然当时我还没有追求你的想法。”</p>
似乎想到有趣的事，他轻笑了声。</p>
武初一唇角溢出苦涩的笑，“确实要互相包容。”</p>
比如穆绍，就很包容她，把她当孩子宠着。</p>
饿了给她做饭，生病了给她擦洗。</p>
她生理期小腹疼，莫名发脾气，他也不会不耐烦，用他温热的手，给她暖小肚子。</p>
偶尔他胆子大一些，等她不疼的时候，开始耍流氓，手就往上钻。</p>
还一副闷骚的口吻，问她行不行。</p>
明明都已经占到便宜了，还要问她，没人比穆绍更闷骚了。</p>
想着想着，雾气就从眼底开始往外涌。</p>
武初一下意识抬头，去看月亮。</p>
月亮似弯钩，一点儿也不圆满。</p>
她看了许久，直到眼泪生生逼回去。</p>
陈斯再迟钝，也感觉到她情绪不佳。</p>
他张了张嘴，说道：“对不起。”</p>
武初一深呼一口气，不解道：“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道歉。”</p>
“你刚和穆先生分手，我就过来，似乎有点儿趁人之危的嫌疑。”陈斯半认真，半开玩笑道。</p>
“陈斯，你真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武初一好言相劝，“我很认真地说，穆绍在哪儿，我的心就在哪儿，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p>
陈斯摸了摸鼻子，眼里闪过苦涩，“一点儿机会都不给？”</p>
“抱歉。”</p>
陈斯并不气馁，“即便你不肯接受，我也要努力试试，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或许哪天你就忘了穆先生，转而向我敞开心扉呢？”</p>
武初一在他的神色中，莫名看出几分斗志，她深深叹了口气，折身而返。</p>
却没有看到，远处停泊的一辆车中，穆绍那双沉黑的眸，充满死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