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在甲板上快乐得不行的婢儿，回想着当年他们从北镇走出来的光景。</p>
似乎婢儿被老板带回客栈的时候，就一直是这个模样，没有半点变化，从北镇出来也有些念头了。</p>
春去秋来，算算时间，也得有四年时间了，就连自己的下巴都长出了青涩的胡须，可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婢儿身上停留，而是直接将其跳过了似的。</p>
姜成玉看黎阳的神色，便知道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由扶额道：“你这家伙，怎么当哥哥的，自家妹子不对劲都没有发现。”</p>
黎阳苦笑道：“其实她多大了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就一直是这副模样。”</p>
姜成玉皱起眉头。</p>
他知道黎阳的身份，更晓得刘知夏的恐怖，故而对这个被刘知夏捡回来的孩子也同样生出了好奇。</p>
刘知夏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捡一个小姑娘当端茶烧水的丫鬟，这点从婢儿能够融合地狱之门，以及控制从地府冒出来的鬼魂便可知晓。</p>
要是普通的小姑娘，能轻易做到这一切吗？打死姜成玉他都不会相信。</p>
其实黎阳并没有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姜成玉，比如当初离开北镇，雷老头说的那些话，又或者说他心里实际上有了答案，只是从来没有正视过。</p>
黎阳收回目光，有些事情总会去做的，有些答案，也总会揭晓的。</p>
不用着急。</p>
两人背靠栏杆，共同看向云海。</p>
一个月后，姜成玉忽然将正在闭关修行的黎阳拖了出来，兴高采烈道：“准备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刻要到了。”</p>
黎阳一脸懵逼。</p>
姜成玉信心十足道：“你最好眼睛都不要眨一下。”</p>
黎阳神色愕然，还以为姜成玉在故弄玄虚，转身就要走，但还没迈出脚，巨大的仙家楼船便猛地一颤。</p>
同时，震耳欲聋的破碎之声传来。</p>
姜成玉大声道：“看好了，我们要到界山了。”</p>
黎阳心里一阵惊讶，走到姜成玉身旁，目光看向楼船的前端。</p>
巨大的楼船像是刺在了一团看不见的薄膜上，连带着虚空都被快速拉扯出了骇人的涟漪，像是时空错乱了那般。</p>
姜成玉道：“你从北方进入幽州大地之时，有没有体验过？”</p>
黎阳摇头，表示不曾。</p>
姜成玉道：“每座大州都有天地壁垒存在，并且存在于虚空之上，这些天地壁垒，将每一座大州的气运隔绝，但又在最高处汇总，怎么说呢，就是大夏朝廷的气运越强，那么大州的气运也就越强，而大州的气运，又与土地面积有关。</p>
幽州在整个大夏中，占据了接近五分之一的面积，大夏却有九州，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p>
黎阳一知半解的看着他，眼里仍旧还有少许疑惑。</p>
姜成玉唉声叹气道：“你这家伙，不看大夏的版图吗？”</p>
黎阳却轻声道：“我没有看到你说的天地壁垒，可我从这里，能看到无数山川河流形成的龙脉，幽州大地的龙脉，已经完全黑化了。”</p>
姜成玉像是触电了那般站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