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墨线回流，不管是房子还是那女孩都消失不见了，我又回到了彭潇的家中，依然站在二楼走廊。</p>
那幅油画并没有悬停在我面前，而是远远挂在墙壁上。</p>
这一次我可以认出画中的人了，尤其是在画面右下角的那个小女孩。</p>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p>
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便来到油画跟前，直接动手将画布拆下来。</p>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p>
十八和银时便同时现身，等我回头看时，出现在我身后的人已经被两只巨狼按倒在地上了。</p>
是周燕青，她看着我，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出奇。</p>
现在看着她的脸，尤其是她的眼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p>
因为画。</p>
那幅被我买下来的画，那幅《母亲》。</p>
周燕青的眼神，和郑成那幅名为《母亲》的画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p>
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她不是像那幅画上的母亲，而是像那个在幻境中用手榴弹干掉了那个恶魔的“母亲”。</p>
“是你，过了一百多年了，你阴魂不散，应该不是为了看守那只小恶魔吧？”</p>
我望着躺在地上的周燕青问道。</p>
周燕青瞅了我一眼，脸上突然有了表情，是愤怒，是不屑，转而又变成了麻木。</p>
“男人，都是愚蠢且该死的，该死！”</p>
我点了点头。</p>
当然，我不可能是在认同她的话，只是大概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p>
让十八和银时按住了周燕青，我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继续去找彭潇的老婆。</p>
和以往一样，被盘龙墨形成的涟漪“清洗”过一次之后，这屋子里便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精神污染，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在这种情况下，没用多久我便找到了彭潇的老婆。</p>
她一个人蜷缩在二楼的卧室里，目光有些呆滞，但看到手电的灯光，眼球瞳孔都有反应，说明人应该没什么事。</p>
我拿出罗盘凑近她测了一下，磁针的反应很剧烈，指示灯也亮起了黄光。</p>
试着对她用了下盘龙墨。</p>
可惜，她的精神世界对我有排斥，没那么容易轻易进去，我也只好作罢。</p>
再次回到周燕青身边，她依然麻木地躺在那里，就算偶尔看我一眼，眼神里也充满了不屑。</p>
我拽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然后不急不忙地开口说道：“你是周燕青，同时也是另一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好像叫，温蒂？温蒂，克劳福特。可能你并不喜欢克劳福特这个姓，因为这是那个把你送进监狱的男人的姓。”</p>
周燕青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眉头微微一蹙。</p>
虽然只是一瞬，但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经说明了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