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边的笑快咧到耳根了，满眼的喜悦。</p>
“走吧，随我们进去吧。”金实他们转过身便往红房子里走。</p>
低语的人们纷纷停下讨论，奇奇老实应道，跟在身后往里走。</p>
独留下不断企图解开符的鲁明知。</p>
他的伤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好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胖脸已经看不见伤疤了，除明显的脏污血迹。</p>
燕朗站在原地没动，目光随着童老的身子移动。</p>
阴郁的眼底愈加变黑，他垂落下来的双手有点发凉。</p>
“娘亲……”他心里喃喃。</p>
他会做到娘亲那般厉害吗？那般扶起将要倒下的燕府？</p>
停顿不过片刻，他冷静了下来。抬起腿就往里走，目光泛着前所未有的坚定。</p>
他没有选择了。</p>
从娘亲走了之后，他就该承担一切了。</p>
站在原地没动的韩琳琅看到跟着走进去的萧景，意外倒是没太意外，只是不知他会选什么。</p>
收回眼神，又瞥向身上散发坚定的燕朗。</p>
她真觉得这人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变化成另一面。</p>
如果有的话，那倒有点意思了。</p>
她扬眉笑笑，刚打算走就发现愣在原地的洛天。</p>
她笑声一停，往前走了几句，“你怎么了？走吧。”</p>
洛天低头没看她，黑发顺着他的耳边落到他脸上，遮住了大半的脸。</p>
银蛇瞅着他，瞳孔一凝，它在他身上感应到了无边的恐惧和黑暗。</p>
是因为什么呢？</p>
它好奇地更加用心打量他。</p>
韩琳琅见他不理自己，又问：“不想去？”</p>
洛天看着自己的鞋尖，他不知道该形容自己的情绪。</p>
他只觉得好难受和害怕。</p>
他是兽，爷爷说他是圣兽，是号令群兽的圣兽。</p>
没人比他更适合做训兽师了。</p>
可是……</p>
他回味过来，他该怎么去面对它们呢？</p>
他真的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自己是兽的身份。</p>
哪怕他对于它们的遭遇疼惜愤怒不已，他都还是没有做好准备的。</p>
韩琳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是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痛苦和纠结。</p>
她轻微仰头看远处的鲁明知，淡然道：“出不去了。”</p>
“我想你听到了。”</p>
洛天身形一顿，片刻，他抬起被头发遮住的脸，同样看向鲁明知。</p>
正气俊朗又坚毅的脸上毫无血色，漆黑的瞳仁微缩。</p>
“我知道。”他慢慢说出这句话，“我只是没有做好准备。”这句话他是在心里说的。</p>
韩琳琅听到他声音的抖意，“在离开崇山时，我以为你做好准备了。”</p>
洛天微僵，嘴唇慢慢抿直，“我……”</p>
韩琳琅耸耸肩，“我先进去了。”她转身就往前走，步子丝毫没有停顿。</p>
她从来不愿意去决定别人的想法。</p>
她也做不到。</p>
既然决定报仇，却在犹豫和痛苦中徘徊了这么久。</p>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p>
当然，她知道他很聪明，可是现在的他，的确不应该用聪明来形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