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那后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道凌厉的指风破开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朝邪无渡而来。</p>
她侧身躲过。</p>
那指风打中了里间的一把刀,那三指粗的刀柄竟然被那指风硬生生打穿了。</p>
邪无渡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p>
若是此人指风中夹杂灵力,那么自己绝对会被他打中,更何况这里的凡人,很大几率应该会命丧当场。</p>
但幸好此人没有想伤人的意思。</p>
邪无渡定了定神,起身朝那后院走去。</p>
“谁?”</p>
一道醉醺醺的声音自院内的树下传来。</p>
邪无渡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有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倚在树上,怀里还抱着一坛酒,而脚下是许多破碎的酒坛子,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闷青色衣裳的青年。</p>
走近去,那浓浓的酒味朝邪无渡袭来,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p>
“我说,你是哪个?不知道不能随便进入店里的后院吗?”</p>
那人抱着酒坛子,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满脸,甚至全身。</p>
邪无渡捏着自己的鼻子,看了眼那个还算清醒的青年,皱着眉头问了句,“你是这里的掌柜?”</p>
那青年愣了愣,随即摇头,指了指那地上的醉酒之人,“不是我,他才是,他叫老牧,秦牧。姑娘若是有什么事,便坐下聊吧,他腿脚有些不便。”</p>
邪无渡忍了忍,终于还是在那凳子上坐下了。</p>
随即便看向了那树下之人的腿,腿还是完整的,但角度却与常人有异,似乎是被人生生打断的,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p>
邪无渡的眸色深了深,此人每日便是用喝酒来消除自己腿上的痛楚?</p>
若是不找大夫瞧瞧,这骨头之上的伤是不可能自己愈合的。</p>
“他这腿上的伤,怎么没有找大夫看一看?”</p>
邪无渡看着那树下醉意熏熏的人,口中问的却是青年。</p>
青年摇摇头,“唉!还不是这头犟驴不愿意去治!说什么疼痛可以让自己不忘记自己的使命,我真是替他着急!但是急有什么用!他功夫这么好,我也没办法把他绑去医馆。”</p>
邪无渡听完,眉毛挑了挑,方才她一进来便看到这树下之人手上的那抹混沌族印记,与祁兰身上和独孤月眼中的印记一模一样。</p>
“谢谢,可以麻烦您先出去一下么?我有话想单独与他说。”</p>
邪无渡说完这句话,那青年呆愣了几秒,这才抬眼看向了邪无渡的脸,一时间又呆愣在原地。</p>
这老牧今日是走了什么运,竟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来寻他。</p>
“啊,那你们聊,你们聊。”</p>
他挠了挠头,十分抱歉地向邪无渡憨笑,随即走出了后院去到了前门,还不忘随手带上后门。</p>
邪无渡掏出了自己的那块令牌,目光灼灼地盯着脚下醉成一滩烂泥的青年。</p>
“凤字旗,秦牧?”</p>
只见话音刚落,那似乎还在醉梦中的青年,迅速地把自己怀中的酒坛丢到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只用一只腿立着。</p>
待到总算站直了身子,他收回了自己扶着树的手,垂在两侧,目光突然变得十分清晰坚定。</p>
“凤字旗,秦牧,在!”</p>